方霓君自己也没顾得上想这些了,连忙放下东西,收拾好往娘家而去。
在姑嫂两人走动下,当晚家中便得到了消息,薛家之事,的确与私通南越叛国之案有关,但多的消息,一般人再也打探不到。
到第二天,薛家又来了浩浩荡荡数十名官兵,将薛家围得严严实实,然后开始全宅上下查抄。
萧氏在院中看着那些官兵进进出出,几乎将全府翻个底朝天,几乎要哭晕过去。
薛宜宁现在才知道父亲之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薛家恐怕就完了,不只是父亲和哥哥几天牢狱之灾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斩首抄家的大罪。
所以父亲才会说,她不该回京,就算回京,也不该回薛家。
如果她和骆晋云一起回京,回来后直接去了骆家,那她就是骆家人,就像宜贞一样,一般不
会扯上薛家的罪。
但她回了薛家,她与骆晋云和离之事已传出了风声,所以很可能,她会和薛家一样论罪。
官兵在薛家上上下下翻了一遍,抬了十多个箱子出去。
待刑部官兵离开,又安抚好萧氏,方霓君私下找到薛宜宁。
“阿宁,如今这般情势,我们再也无能为力了,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你夫君帮忙?”她问。
薛宜宁脸色一白,偏过头去,低声回道:“嫂嫂,他不是我夫君了。”
“可你们还没和离不是吗?”方霓君坚持道。
薛宜宁默然。
隔了一会儿,她说道:“嫂嫂,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和他确实不再有可能了,不只是我要和离,他现在应该也对我恨之入骨。如今我家中出事,他不落井下石已是好的,绝不会来帮忙。”
“可是……”
薛宜宁又说道:“嫂嫂,宜贞说她公公今日会去求一位刑部官员问问案情,等得到消息,我马上来和你说。”
方霓君点点头,却并不抱希望。
无论是方家还是纪家,或是薛家如今的力量,最多只能打探出是什么案子,薛家牵扯到哪一步,大概会判什么罪,只有骆晋云那样的身份,才能决定最后的结果。
她如今谁也不想找,只想找骆晋云。
但她与这位妹夫不熟,而薛宜宁,又坚持与他是和离的关系。
人家都没先写和离书,薛家已是这关头,她却还在犯倔。
出去时,方霓君在院内见到了浇着花的玉溪。
她上前问:“玉溪,我看阿宁这些日子精神似乎不大好?”
玉溪一听便连连点头:“是啊,最近是饭也不怎么吃,觉也睡不好,以前还愿意吃点鸡汤鱼羹之类,现在是碰也不碰了,说看见就恶心。”
方霓君点点头,问她:“她最近月事准么?”
玉溪一怔,似乎才想起来这事:“好像……自从离开孚良就没有了?”
“有机会,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吧。”方霓君说着,出了院子。
玉溪站在原地愣了愣,突然好似想起什么来,立刻就要跑进房中,跑了一半,又换了方向,去小厨房找子清。
子清正在小厨房内看火,准备给薛宜宁炖一碗莲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