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灯呢?”
她浅笑,然后撕了一张白纸来剪出一些好看的花纹再迭成一只小船,再从袖子袋里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小蜡烛放在那小纸船上,点燃了蜡烛,再把它放到一装满水小碗里,让它荡啊荡的:“做好了。皇上喜欢不?”
“一张白纸,一盏烛光,这是民间的许愿灯吧?你许了什么愿望给朕呢?”
“那就是让皇上早点歇着,做个好梦啊。”
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人红招妒。”雍正对于若子羚的喜欢在后宫中盛传已久,虽然两个人的确是没有越礼的行为,但是这看在众妃嫔的眼中却是没什么两样的。她们都认定了若子羚会是下一个入主后宫的人,而且还是最得宠的一个。如果她真成为了最专宠的妃子,那么其她的人地位就更是笈笈可危了。这个“如果”是后宫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哟,这不是若儿姑姑吗?”
若子羚正在办差事的途中遇到了彤妃,彤妃还记得上次圆嫔给她的“口头警告”,这会儿看见若子羚笑得像朵花似地在这花园径道上走着,当下心里就来气了。
“奴婢参见彤妃娘娘,娘娘吉祥。”
“本宫听说你的刺绣功夫很不错,刚好这会儿本宫有一件坎肩上想绣朵梅花的,可是啊怎么绣都绣不好,劳烦姑姑去一趟帮个忙如何?”
若子羚直觉有不妥这处,但是却又不好拒绝:“嗻。”
眼看已经差不多日落时分了,雍正发现若子羚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便着李德全去找她。好大一会儿,李德全终于来回报了:“回皇上,奴才打听到今天下午的时候彤妃在半路把若儿姑姑给截了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若儿姑姑的身影了。”
“什么?彤妃?她把她叫去干嘛?走!朕要亲自去一趟。”
“嗻。”
没错,若子羚的确是在彤妃的宫里。今天下午说要刺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若子羚为她绣了好几个彤妃都挑剔着不满意。若子羚想到还有皇上那边便提议到明天再过来帮她绣,哪知这样就被彤妃冠上个“抗旨”的罪名。被罚掌嘴不说,彤妃一个不满意把那暖手的炉子大力一丢,正好就丢中在若子羚的脚踝上。一个突然,再加上那对花盆底鞋,若子羚可是一个踉跄就摔倒了——那一刻,她马上知道自己扭伤脚,而且是很严重的那一种。
“皇上驾到!”通传的声音,彤妃赶紧起身迎接,若子羚仍旧是跪在那里——她的脚已经痛得动不了了。
“臣妾给……”彤妃要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完,雍正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到内堂去,看见了那跪在地上的若子羚。
“起来,你干嘛跪在这里。”说罢,雍正要拉起她,若子羚却抬起头来满眼隐衷地看着雍正。此时雍正发现她的脸竟是那么地通红,而且明显地上面还有手指印:“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若子羚摇摇头,想说叫雍正不要再问不要再追究了,她深明若是这时雍正为她出面讨公正,只怕以后她的日子就更加不安宁了。
雍正此时可是气上头了,他站起来望着那一屋子的人:“这是谁动的手?给朕站出来!”
彤妃此时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雍正,那第一个巴掌可是她打的,然后才是那些宫女们。如果真要追究起来,她肯定难逃责备,毕竟——人可是受了她的命令而来的。
“啪!”的一声,雍正一手打在桌子上,整张桌子都摇摇欲坠了,可见他火气之大,力气之大。
“皇上,奴婢……啊……”本想忍痛着站起来劝皇上,可是那脚踝的疼痛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眼看她站不稳就快要掉下去之时雍正拦腰抱住了她:“你怎么了?你的脚……”
立刻,彤妃便感觉到了雍正那似杀人般的眼光射到她的身上,吓得她马上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透一下。
“朕记住你了。”说罢,雍正便一把抱起了若子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第 6 章
“何太医,她怎么样了?”雍正宣了太医来给若子羚诊断,正焦急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回皇上的话,脚踝的筋骨扭伤得挺严重,需要慢慢休养,估计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至于那小小的灼伤倒是不大要紧,只要注意不湿水就不会留下疤痕的。臣现在现去备药。”
“好,快去快去。”
雍正轻轻地坐在若子羚的床边,看着她的睡颜,眼里是无限的怜惜,心里是无限的怜爱。他伸出手顺着她那姣好的面庞滑下,那着她那气色不大好的模样,真是让他揪心不已。掀起床单看着那伤着的脚踝,红红肿肿的一大块,在那白晳如雪的肌肤上更显露眼,尤其还有一片灼伤的股肤,像是那烧红的铁片一般的通红。
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看见眼前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配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痛?”
“弘历,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弘历想要撑着她,她却轻轻地摇手拒绝,自个儿挨在床沿上:“我没事。”望望窗外的天色已然全黑:“很晚了吧,你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还想再看看你,刚才你就一直睡着,现才醒过来呢。我倒杯水给你吧。”
“哎,不……”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弘历已经倒好水端来她的面前了:“来,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