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厍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上前两步一手将麻姑抱了,一手在麻姑的腰肢纤背来回揉捏:“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你与我有些时日了,怎地还这般冷漠?来~~让为夫的好好哄你一番……”言罢,边亲着麻姑的脸颊边将她横着抱起,正要找个就近宽敞的地方,却听得一声颤巍虚弱的话语:
“你这畜生!快些放了我闺女!”
麻姑听了即刻睁眼抬头望去,看见自己的父亲正趴伏在房门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痛恨、气喘吁吁地盯着南宫厍,只是说了方才那句话之后便一连声急促咳嗽,似乎要把肺都得咳出来了!
“爹!!”麻姑挣扎着要离开南宫厍的束缚,却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只得对南宫厍说,“快放开我!我爹他……”
“哎呀呀~~~我的好岳父……”南宫厍对麻姑的动作和话语置若罔闻,几步走到麻父面前打量着,满不在乎地啧啧道,“岳父大人怎地不卧床好好歇息?您老应该腿脚不便才对,怎地到这儿房门口来了?哦!想是从病床上滚下来再一路爬出来的吧?哈哈哈!本该女婿要与您老请安才是,不过现在有些急事,女婿想借您的床榻一用,好让女婿与您闺女以解相思之苦……”边说边挟持着麻姑从麻父身旁跨步而入。
麻父急不可言,只能紧紧抱着南宫厍的一条腿,不让他再动半步。
南宫厍双手按着哭闹的麻姑,腿上踢也踢不开、甩也甩不动,于是直接点了麻姑的穴位令她动弹不得,接着将四肢僵硬的麻姑抛在了麻父的床榻之上,随后弯腰直接给了麻父一巴掌,将这位羸弱的老人家直直扇到了院落里头,就像当初引起云小七的关注那般,落在了云小七的身侧。
只是此次,麻父的后脑勺更是重重砸在了云小七的肚脐眼上,一时间天旋地转,紧接着喷了一大口黑血在云小七的宽袖上头。麻父歪着脑袋看清了宽袖的主人,见那人七绺扎辫、眉目清俊,只是双目紧闭毫无知觉,不由的又喜又惊,拼尽全力呼喊道:“云公子!云公子怎会如此的?云公子快醒醒啊!救救我闺女!云公子!老夫求求你了云公子!只要救了我闺女!云公子要什么我麻二都会双手奉上!云公子!!你醒醒啊!!!云公子…………”
南宫厍看了看昏迷不省的云小七,又瞥了眼瘫软在地的麻父,轻蔑一笑,入房关门。
虽说麻父已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力道呼喊,但在旁人听来只是轻微的病弱之音,关起一道门便更是微乎及微的了……可麻父不死心,还是一句一言地呼喊着‘云公子’,似乎笃定了云小七是他唯一的希望,却又听得屋内的南宫厍吼道:“你若再鬼吼鬼叫地坏了我的雅兴,便将你宝贝闺女挑了手筋脚筋之后,卖到边陲塞外的暗窑子里头劳军去!”
麻父听了这句话吓得一下子噤了声,正老泪纵横之时,一只冰凉的手掌托住他的后脑勺,缓慢地抬高了三四寸……麻父心中一诧,用力扭着脖子转眼看去,见到的却是一对波澜不惊的、如宝石般深邃的湛蓝眼瞳。
南宫厍脱光了麻姑全身的衣衫,正要拉开自己的裤腰带,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循声望去见得房门顿开,又一道白光闪耀……南宫厍觉得自己的左脚后跟霎时剧烈抽痛,还未惨叫出声,他的右脚后跟也接着一阵剧痛!
南宫厍顿时感到自己的下半身腿脚失去了知觉,肥胖的身躯一斜一歪便直接从床榻上滚倒在地,那对三角眼望向自己的双脚后跟,见到的是脚筋处被人用利器划开了一道很深很深的血口,深得森然见骨,鲜血像逃离魔掌似地从那两道伤口中迸发出来,洒射在周围两面墙上,勾勒出一幅浓重血腥味的图画……南宫厍看着自己已然残废无用的双足,痛苦又不可置信地摇头哀嚎起来,却在瞥见有人用剑尖挑起一床薄被,盖住麻姑赤。裸身子的时候,他的眼神彻底恐惧、绝望!
此人分明中了三根蘸满了蜂王尾的毒针,居然没多久就醒转了且还能动武!这个姓云的臭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堂主!快来救我!!!
“聆音姐姐,这都快酒过三巡了,云公子怎地还不回来呀?”九姑娘放下掌中酒盏,看着乐聆音的侧脸,轻声问道,“莫非云公子有什么事了?云公子他。。。。。。他是什么人?为何要急着找那巧匠麻二呢?”
乐聆音没怎么动过筷,酒倒是在不知不觉间已有两壶下肚了,于是此刻有些酒气上脸,衬得乐聆音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几丝淡淡的桃色晕红,就连同为女子的陈琼玖,都看的有些痴了……
只见得乐聆音轻嘬一口醇酒,眼角微睨着九姑娘,轻笑言道:“她是什么人?她是个与你我不同之人……却有时与孩童般同样顽劣的傻瓜……她……不回来便不回来吧~~~总比大庭广众之下口不择言的好。。。。。。哼!有能耐你就永远别回来……”
最后一句话,是乐聆音的右手攥紧自己腰间的环珮流苏、醉意朦胧的双眸盯着左手中的酒盏的时候,轻言说起的,故而九姑娘有些听得不似真切,正要再凑近些,旁侧有人将一杯热茶放置在乐聆音面前,九姑娘回头看去,见得秦言卿躬身对着乐聆音恭敬说道:“大师姐今日饮酒过多了,喝杯浓茶解解吧!一会儿散席之后再去歇息片刻,今晚还有寿宴的呢……”
“嗯!今日是饮得过量了,还是秦师妹乖巧……”乐聆音看了眼正与侯牧之、甄家环对饮的沈纪舒,笑了笑说,“你再去跟沈师妹说说,晚上还有酒呢~~”
“喏。”秦言卿点了点头,过去拍了拍沈纪舒的肩膀,说了几句话。
“快将近申时三刻了,聆音姐姐觉得乏了便去我房中歇息吧!不用再去客栈的来回折腾了。”九姑娘给乐聆音夹了几样清淡的可口小菜。
“也好…………”乐聆音刚说了两个字,就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赶紧用手臂撑起了额头,另一只手给自己轻轻揉着太阳穴,心想着怎地那酒的后劲如此厉害?还是找个清静地方透口气,免得失礼于人……正要站立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双腿使不上力道!打算运起内力逼散些许酒气,可丹田之中虚若怀谷!
这种感觉?!乐聆音的脑间景象霎时回到了桉鹿山中的那个下午,似乎瞧见有人带着虎头面具,一对漆黑深邃的眼瞳透过那敦实可爱的面具,安静又温暖地注视着自己……那是。。。。。。。。晟翎!
晟翎,你现在何处?
乐聆音瞬地睁开双眼,用力使自己的嗓音让人听着沉着冷静,对着同门说道:“汇聚八脉,气守丹田。”
流水阁那几人正高兴地吃吃喝喝着,忽闻大师姐如此言语,不禁一愣,更有甚者还以为乐聆音酒后醉言,但看着乐聆音端庄肃穆的神态又不像是假的。
乐聆音见状,又一字一顿说道:“五,体,投,地!”
侯牧之、秦言卿那几人脸色大变之余,却听得有人大声笑道:“哈哈哈!不错!正是‘五体投地’!只是贫道多加了一味药,如今你们喝下的,乃是‘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