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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54(第1页)

福气,从小到大就这命。newtianxi凤丫头替了我,去孙家看看吧。有什么需要操持的,你帮着支应一下。若是差了什么,回来跟我讲。总不让你二妹妹去得太寒碜就算对得起她了。”凤姐虽早知道她婆婆是个面寒心冷的人,但见她如此面情塞责地对待迎春,心上不禁也更加酸楚。想想自己,若是有一日也落到这般境地时,怕还不如那迎春。思虑至此,原本已被宝钗夺了权的落寞,更添了几分伤感。

过了两三日,凤姐领了绣桔回来。绣桔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落落寡欢。有人问话,能一个字答完的绝不多说第二个字。没人时,她就悄悄地坐在一边发呆。因为王夫人专门打了招呼,故绣桔回来后,便被派到了园子里去陪着惜春等人。宝玉初时还惦记着想去看看绣桔,但因为一场始料不及的灾难,将荣国府上上下下一干人的命运,全都抛向了风头浪尖。自顾尚且不暇,谈何再去顾惜他人?

这场灾难从何谈起呢?追根溯源还得从元春的身上说起。前文中曾提到过,在元春怀孕时,王夫人曾想法与元春送过一些药材进宫。那些药材若是放在平常虚弱之人用时,也不失为补元气、增气血的良药。只是中医讲究,“是药一分毒”。中医的医理在于“以毒攻毒”,故不同的药在不同的人身上所起的作用,也是绝不相同的。比如红花,它是气滞血淤之妇人常用的一味补药。但若是用于怀孕之妇人身上,那则是一剂打胎药。或者说,若是用于待孕之女子,那此女只要长期服用此药,必将导致不孕。

元春因偶然察出喜脉后,自己对饮食千般小心之余,平时更是呆在宫里减少外出。但饶是如此,每日仍然提心吊胆,生怕有一丝懈怠,而被人暗算保不住此胎。故王夫人入宫陪伴元春时,便与之商量,与其为防为主,不如改守为攻。王夫人道:“既然你能有机会偶然得子,那保不齐别的宫妃也能有此幸运。与其防了明枪,又要躲暗箭。不如先下手为强,我们先断了她们的念想。只要你能生出男胎,以后即便再有其它妃嫔生出男孩,按立长之规,也是你为长。”元春有些心动,问道:“但如何能防止她们也怀上呢?尤其现在我有孕在身,已有几个月未曾侍寝过了。那些狐媚子不知要使出多少解数来缠住圣上呢!”王夫人低声言道:“专门为你们内宫命妇诊脉的王太医,曾与你父颇有交情。以前他的兄弟曾被卷入过宫延纷争中差点丧命。是你父亲左右周旋,才保得他们家能躲避开那场宫斗。现如今是他报答我们的时候了,我已与他说定,只需我们提供药材,其它的事情都是他去处理。你就在宫里静养,听好吧。”

元春仍然有些犹豫,再提醒道:“王太医我倒是知晓,但他可靠吗?此事非同小可,闹将出来可也是灭九族的大事!”王夫人沉吟良久,答道:“此事我已考虑周全,你就全作不知。若是一味等待,只怕你腹中的胎儿怕是难已保全的。”元春想了想,银齿一咬,道:“母亲说的是,只需我的儿出世后,什么事都好办了!”母女俩既已商量妥贴,便分头开始行事。只是千算万算,元春无论如何也未算到,在她自以为达到隆宠显极之时,却正是她命丧黄泉之日。元春被一枝暗箭射中,怀着只有几月大的麟儿,匆匆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事后,王夫人虽伤心不已,但自恃前事无人知晓,且不露马脚,以为大可高枕无忧。未曾想,另有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却又发生了。

题外话:忙着快些完结此文,《有凤来仪》今日会有一更。

第二卷水溶久久第一百三十三回是非门前谁是谁非(2)

原来宫中另有一吴贵妃,其为人倒也平和低调。素常除了在自家宫中呆着,一般并不外出。因一段时间以来,她夜间常多梦,难已入睡。故听闻一偏方,日日以中药残渣浴足,可舒缓气血之淤滞,起宁神安眠之作用。但宫中一应药材的使用,皆有定数。除了上面恩准可私下留用的药渣以外,其余药汤皆为御药房的公公亲自煎制,并将药渣入袋带走。而民间的偏方类,一贯为太医们所不耻。故吴贵妃只好私下命自己宫中的宫女与那御药房管司药的公公另攀交情,每日从他那里取出一些。日积月累,竟也存下不少。

如此小事本不足挂齿,巧在那吴贵妃的母亲,一品诰命夫人竟也是个初通药理的人。别的药材不一定识得,只对那红花记忆深刻。原来做姑娘时,她也曾因家中有人被红花入药,导致不孕,而心有余悸。此番意外在自家女儿宫中发现竟有此等药物,惊骇之余,不免将前情后因细细问了一遍。不问不知,一问更是心乱如麻。吴夫人忙不迭地将女儿安抚住,自己挟了一小包药渣悄悄回到府中,与那吴贵妃的父亲吴天佑如此这般地详细道来。吴天佑一听,顿生怨气,只道是自家女儿在宫中受了委曲,直接便进宫面圣,将那掺有红花的药渣包了一小包亲自交到了圣上手中。圣上见了自是心惊,原本因宫中另两个低位的嫔妃受孕而产生的疑虑,愈加增多了几分。当了臣子的面,自不能乱了分寸。圣上只是宽慰了几句,然后要宫中的总管太监前去查清禀报。

查来查去,吴贵妃除了从他人药渣中取过那些备用,自己因并不受宠,早已鲜有太医入门。如此查勘一番,吴贵妃那些药渣竟涉及到了后宫大小几十位主子,且多是近年受过圣上雨露的新晋妃嫔。圣上闻言大怒,立即命人将与后宫各主子诊脉的几位大医全部拘禁起来。最后查至王太医身上,初始虽抵死不认,但后来在另外的人证物证面前,王太医只得将与贾府王夫人所谋旧事等供认画押。圣上念及元春曾有过片刻的怀柔之心,但在太后的雷霆万钧的威怒下,终将贾府的案卷交与都察院从速查办。

自忠顺亲王的事发以后,都察院使已换数人。现都察院使接了圣旨后,忙马不停蹄地将此案卷的来龙去脉理了个遍。查阅历年卷宗,贾府及其亲眷家奴有关的案卷竟不下百余例。其中不泛审理不当、另徇私情等大大小小案子各几十余件。此情上奏圣听,其言虽简,但已至罪不容恕。后,北静王、南安王等四王齐力保旨,但请先将贾府有职无职之成年男子拘押入监,其余妇孺幼儿就地先行禁锢,待案情明晰,再作最后决断。太后与圣上准奏,令都察院速将一干主从犯依律处置。

贾府的此番灾祸却是无任何征兆,从天而降。而林黛玉与那水溶却正是如胶似漆、新婚燕尔的时间。这一日,水溶早早地退了朝,回到王府去看黛玉。黛玉与纤雪正在房中整理琴稿。水溶推门进来,纤雪抬头笑道:“王爷回来了!今日怎地这般早呢?”说完还笑看了一眼正埋头背对着门的黛玉。水溶笑道:“玉儿,今日天气很好,何不出去上园子里走走?闷在屋里多无趣。”黛玉转过身来,嗔道:“你怎知我们就无趣?既不是我们,还不快些出去自找些有趣的事情。”水溶上前挽起黛玉的手来,笑道:“有你在,再无趣的事儿也有趣。”纤雪撒了手中的稿纸,扭身笑着往外跑道:“有趣无趣跟说饶口令似的,我是不听了,出去找月莹姐姐。”说完,人早已甩了帘子出得门去。

黛玉凑近细看了一下水溶的面容,问道:“何事让你心烦,别在我面前装了。”水溶道:“玉儿真是玲珑心,什么事儿也瞒不过你。今日在朝上圣上已勒令都察院将你外祖母府上的男子全部拘押入监,其余人等就地禁锢。”黛玉低了头,问道:“为何事如此大动干戈?”水溶沉思了一下,回道:“说来你那二舅母心也忒狠了些,打主意居然打到皇嗣身上了!”黛玉不再言语,心情顿时也落寞了许多。水溶察觉后,忙上前圈住黛玉笑道:“玉儿是不是以为我没有为他们求情,所以难过?”黛玉眼圈微红地抬脸正色言道:“休将我与那等贪慕荣华的人放在一起,我只是感伤,外祖母费尽心智竭力保存的荣宁二府,终还是毁在了那等贪婪的子孙手上。”

水溶道:“玉儿,看来我还是低看了你。今日在朝上,我与南安王、西宁王、东平王一起向圣上保奏,请求暂缓查封荣宁二府,只将男子拘监,妇孺就地圈禁。待案情始末清楚后,再加定夺。”黛玉轻轻挪开了水溶的手臂,怔忡地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那片云彩,黛玉道:“只是苦了三妹妹、四妹妹和宝姐姐她们。”水溶轻轻地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说道:“你若是惦记着她们,不如我再去向圣上和祖母请求,宽免她们可好?”黛玉拂开水溶放在肩上的手后,说道:“我伤心我的,你何苦因我而枉顾王法?这种混帐话休再提起,否则不如将我与她们锁在一处倒还干净。”

水溶听了,忙搂住黛玉说道:“玉儿,玉儿,你可知我心上为何会乱?此事因是关系到你外祖母家,我正是担心你为此伤心,所以才坐卧不安。如今看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事虽惹得圣上及太后震怒,但现今都察院使是我昔日同窗,最是公正廉明,此案既归他管,你倒尽可放心了。”黛玉听了此话,倒也不再拒绝,一双愁眉淡淡的哀伤,只是望穿了窗外那一汪碧波,眼角滴滴玉泪黯然落下。

第二卷水溶久久第一百三十四回曲终人散黄粱美梦(1)

回头再说那荣国府中,当日数千官兵蜂拥而来,不容分说将贾府包围得密不透风。贾赦、贾政、贾琏、贾宝玉及其它成年男子俱被戴枷锁走,而王夫人、王熙凤虽为女眷,但因身为当案主犯,亦被拘走另外处置。剩下的刑夫人、薛宝钗、李纨等只能呆在自己房中,不得私下走动。其他人虽心惊,尚且无大碍。只有那巧姐儿,突然看见母亲被官兵拿走,哭得撕心裂肺,拽着凤姐的衣袖,被拖至府门外。后还是平儿挣开强拽她的官兵,奔上前来将那巧姐儿拥至怀里,两人抱头大哭。凤姐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扯着嗓子哭喊道:“平儿,巧姐儿就只有托付给你了!只要你能保住她,来世变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薛宝钗眼睁睁地看着宝玉被官兵架走,她抱着宝玉的腿,向那些官兵央求道:“请你们一定要善待我们家二爷……,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贾宝玉倒还算镇静,临走前,他对那几个官兵作揖说道:“几位官爷,我是荣国公的孙子,国法如山的道理自是晓得。此番该去哪儿我自会跟着去,烦请各位通融一下,让我与拙荆交待几句家中事务就走,可好?”那几位官兵中有一位有些见识的,推宝玉过去说道:“你既知自己的身份,当也知上命难违的道理。快些说,我们还有其他人要去拿了,好送你们一起出去。”

宝玉忙恭手应了,走至宝钗跟前,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来,替宝钗拭了拭眼泪,笑道:“以姐姐的见识,自不该与我受这番罪过。现在既然已是定数,你当好自为之,休以我为挂念,自己珍重方是待我真好。”说完,又有人陪着走至内室,取出一匣来,递到宝钗手上,郑重叮嘱道:“这里有些姐妹们往日所赠的物事,现在物是人非,我无法再善加保管了,你一定要替我存着,看着它,就当看见我一样了。”说着,又将抹泪的手帕替她细细擦拭了一下脸颊,凝神端祥了半晌,然后又将那方帕子掖到宝钗衣襟处,笑道:“保重自己!”说完,也不待早已泪流满面的宝钗上前抓扯,拂袖与那些官兵离去。

王夫人与贾政当时正在上房花厅处与贾赦、刑夫人商量家事。突有赖大进来仓惶禀道:“老爷、太太,前门来了大群官兵,还有那都察院使大人手握圣旨正在前院等候。”贾政与贾赦相视一愣,待跪下听完圣旨,人已浑身瘫软,倒在地下起不了身。旋即,早有人上前直接将二人官服顶戴扒掉,另拿枷锁上前锁了,拉至府门处的囚车里坐了。而那王夫人冷不丁见此阵势,早已晕厥当地,不省人事。另有官兵上前,也不管其只是妇孺,另取了锁链锁了,与那贾政、贾赦一起拉至三辆囚车各自关了。

至熙凤坐了第四辆囚车,车轮开始向前滚动。而贾琏、贾宝玉等全部由那锁链串了,在车后随行。探春因待字闺中,暂未发落,也圈禁在房内不得外出。另有妙玉、惜春、鸳鸯三人因已是出家之人,且住在园内早已与前院隔绝,都察院使度其实情,另请圣恩,对此三尼的生活起居不予干涉,只不许与前院中人互相走动即可。刑夫人吓得不轻,待贾赦、贾政及王夫人出去良久了,她尚未回过神来,呆怔怔地被身边的丫环扶着,跟个木头人似的,回到了房中。李纨与贾兰原本胆小,此刻听了素云和碧月的说法,忙紧闭了房门,再也不敢探出头去。府上原本极有脸面的那些管家、婆子媳妇们反而因与主子过于亲近而遭拘禁,只能听任案情需要随传随到。而那些往日不被人看在眼里的那些个小丫环、小厮们,反而除了不能出府,可以悄悄地四处走动,替主子们传个信,递个物什么的。

贾环听说此事时,正在后院里与几个小厮捉蛐蛐斗耍。忽地被人拎起,嘴还未破口大骂,便见那些小厮吓得跪倒一片。他忙收了口,只听那官爷厉声问道:“你是哪一房的小崽子?还不快些滚回去!当心捉了你去,有你好看!”贾环忙哭着求道:“官爷爷,我只是小妾生的,不是正主儿!别拿我见官!”另有人笑道:“你爹都进了那牢房,还管谁是正主?快快道来姓甚名谁?爷还有其他人要拿!”贾环身边有个年长的小厮忙答道:“他叫贾环,是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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