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拉长着脸,一声不吭地观察着阿飞的教导士终于动了。只见气息阴沉的他放开了原先交叉于胸前的双手,作了个深呼吸的动作。看起来,他象是正在努力地把体内某种呼之欲出的东西强压制回去。
“不好!卡桑想发飙了。”看到同事的神情举止,了解同事性情的另一名教导士知道,自己的这位同事,看来是不打算放过那位到现在都还不知姓名的亚族战士了。
知道又怎样,这并不代表这位教士能拦下他的同伴。按以往的经验来判断,如果他冒然地去制止同伴接下来的行动的话,那很可能就连自己,都会被卷入到同伴攻击的名单之中去。搞不好还会成为头号打击对象呢。
“现在还是不要插手的为好。反正以刚才的表现看,这名年轻的亚族战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他那速度,打不过总还是能逃的。”于是,一时间实在想不到办法缓解同事体内那,正在不断上升之怒气的这位教导士,抱着这样的想法而置身于事外了。
战士与准战士,在字面上虽然只是相差一个字,可事实上两者之间的战斗力与战斗经验,却是相距甚远的。在有实战经验并拥有较强实力的战士眼中,还处于学童阶段的普通准战士们,连为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深呼吸了一口气,名叫卡桑的这名战斗教导士,双手向外作了几下伸展的动作。在他这几个的动作的期间,其身上的阴沉之气消散了开来。别以为阴沉之气的消散就代表他的心情有所好转。熟识卡桑的教士的人一看到这情况就会晓得,这是他动手之前的征兆。果然,伸展动作过后,目放精光地盯着阿飞的桑教导士,迈开了腿一路向阿飞所在方向走去。
第十八章:一人VS海归派五人组事件(二)
每走一步,迈脚的速度就快上一些。每走一步,身上的战斗气息就高涨一分。当卡桑教士身上积聚的生体本源之力达到顶峰时,他却忽然间停下了以接近于奔跑速度的身形。他停下的位置与着阿飞之间的相距约为三米左右。
三米的距离对于一个近战的战士来说是一个临界点,一但超越了这最后的距离,那就代表着对手已进入到了意识上的最后防御范围界限。这最后界限被敌手侵入的后果,就是战斗会随之马上展开。
掌握得恰到好处,卡桑教士就站在了阿飞的动手极限距离之外。他的这一行为是一种挑衅,他要向他的对手表达,他是掌握着战斗主动权的人,也是有决定战斗的开始与结束能力的人。
凝重!阿飞在对方所施加的精神压力,及示威性举动的威压下,心情变凝重了起来。他的本能正在不断地警告他,现在其正处与危险的边缘。如他再不显出全部实力的话,那他将会面临比斗开始以来最大的危机。
“看来不得不尽全力了!”在危机意识的警告下,阿飞做出了新的决定。
“暂停!”只见阿飞左手手掌面对那在三米开外的对手,打出了个暂停的手式。
阿飞的手式一出,教士卡桑真的就略为放松了施加于阿飞身上的压制力。他是想看一下这亚族人,在如此状态下还想干些什么。
对手难得地给了自己机会,阿飞当然不会放过。只见他马上就有所行动起来。
在两声重物落地声中,两只腕套落在了阿飞的脚前,并在地上留下了明显的砸痕。原来阿飞已解开了手腕上增加负重用的负重腕套。
“不会吧!从声音及其落地之势上看,这两腕套好象是挺重的样子。难道这亚族人平日里,手上就都带着这些重东西的吗!”离阿飞最近的卡桑教导士,是能判断出阿飞扔下的这两腕套的大概重量的。
这还不只呢,在众人的惊诧与猜疑中,阿飞又弯下上身一一解开了脚脖子上的脚套。又是两声重物坠地的声响,每一声响都令猜疑中的众人心中象是被敲了一下一般。
还没完结呢,当众人以为阿飞身上应该再没什么负重的时候,只见他又将双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接下来又是一声闷响,腰带状的重物在离开可了主人的腰间后,在又为大地留下一道深痕后,躺在了其主人脚前的硬泥地上。
“啊——!”在场的人这下颈子都伸得老长。看着阿飞面前地上的五件一套装,他们这时反到不太愿相信这几件东西是满有重量的。
“障眼法,这肯定是障眼法!他不可能带着这么重的东西满世界乱跑的。”在场的人除了两个教导士外,这句话就是他们的心声。
“从看痕迹与听落地的声响来估计,唔……这五件东西加起来怎么说都有一百多斤吧。也就是说,这个亚族人平时一直带着差不多于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在进行日常的作息。刚才的战斗中,带着一百多斤在身的他行动都能表现得如此的敏捷,那卸下负重的他,其战斗力就更非比寻常了。照最新的情况看来,我得从新评估一下这亚族人的战力不可了!”
多少抱着些轻视心态,准备来教训阿飞一顿的暴燥教导士,在被阿飞这么一搞后反而有所冷静了下来。卡桑教导士虽然脾气不怎样好,但他还不是轻易就被愤怒充昏了理智的人。
卡桑教士一面用眼牢牢盯着阿飞、眨都不眨一下,另一面右手却伸向了,还蹲在其身后地上不远处的另一名教士同伴,扬了一扬。
“啊!”地呆了一下后,蹲在地上的那个教导士这才明白到同事的意思。接下来,他捡起了学生掉在身旁的木剑抛了过去。原来卡桑教导士一开始时就托大地没带武器,就想空手就去教训阿飞。在见到阿飞大的新表现后,为稳重起见他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身份‘一等强剑士’、职业‘战斗教导士’、名字卡桑。”卡桑教导士接过了同事抛来的木剑后,用剑遥指了阿飞一下,向阿飞自报了身份职业与名字。当一名战士在正面的对决中向他的对手报出以上的自我资料,就代表着他已认同了其对手的战士资格,也代表了对手是一名值得他重视与尊重的战士。
在这种场合之下受到了一个战斗教导士的重视与尊重,对于阿飞来说不单只是一件荣幸的事,同时也是一件不幸的事。战斗教导士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担任的。能成为战斗教导士的人,都是在战场上打过滚,本身有着较好的实力与实战经验的强大战士。所以说,被承认是一种荣幸,但当在比斗场或战场上,被这种拥有相当实力的战士缠上了,可就是件不妙的事情了。
“一等强剑士”与“战斗教导士”这两个名词,对于一直生活大山里封闭环境中的“乡巴佬”阿飞来说,并没有什么冲击力。这两个名词的意义,到都还不如卡桑这名字受到他的重视呢。在不久以后的旅行途中,等阿飞清楚这两个词所代表的力量时,他这才知道,当时自己是多么的不知轻重。
有言道,无知的人是无惧的,当时那种情形下的阿飞,用这句话来形容最是贴切不过的了。
只是一小步,就是这一小步打破了对持的局面,踏过了心理上双方默认的防御疆界,使得暂停的战事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