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的怀孕在孙林两家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林家自然是兴高采烈,欣喜万分,孙家却喜忧参半,孙父是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的老人,抱孙子在他的生命里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建新呀,一定要查出来你媳妇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否则生下来就晚啦。”孙父郑重的对孙建新说。
“爸,现在哪查得出来呀,就算是查出来了你还能怎样,宛如她家都把她当个宝贝似的,还能让她去打胎吗?”孙建新皱着眉说。
孙父说:“我们孙家就你一个男孩,你要是生个女孩,那我们家可就断了香火啦。”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想呀。”
“不行,一定得让你媳妇生个男孩。”孙父较真的说。孙建新无奈的摇摇头。
宛如这些天心情糟透了,她实在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偷偷到一家妇科医院咨询打胎的事。
“做为我们医生来讲,我还是建议保留第一胎,因为从医学的角度讲,第一胎的质量最好,虽然现在人流手术危险度极小,但还是对人体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主意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拿。”那位资深老医生耐心的给宛如讲解着。看着宛如犹豫不决的样子,她又说:“回去和你的家里人商量商量,我还是不主张你做掉这个孩子,何况马上就三个月了,你再好好想想。”
宛如纠结的走出医院,神情恍惚的回到单位,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位同事拿着一份报价单推了推宛如:“林宛如,给我盖个章。”
“哦。”宛如回过神来,打开抽屉找金库的钥匙。可是,她翻遍了抽屉也没找到金库钥匙,宛如忙把抽屉里的东西全掏出来,可还是没找到。宛如的鼻尖上冒出亮晶晶的汗珠,她拍了拍脑袋,焦虑的回想着昨天锁完金库,钥匙放哪了?
“你一会来吧。”宛如对那个同事说,看着她在身边站着,她更是心烦。那个同事走后,宛如郁闷的坐在椅子上,这两天为怀孕的事,她整天心不在焉的,现在实在是想不起来钥匙丢哪了。宛如想了半天,最后垂头丧气的走进主任室。
当时任分厂办公室主任的魏洪宇,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见宛如进来,他问:“有事吗?”
宛如吱吱唔唔的说:“金库钥匙找不到了。”魏洪宇定定的注视着宛如,宛如低着头不安的绞着手指。
“林宛如,最近身体不舒服吗?”魏洪没有接宛如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
“没、没有。”
“家里有什么事吗?”宛如奇怪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
魏洪宇将身体靠向椅背,笑了笑,说:“我看你最近象有心事,有点心不在焉。”宛如的脸腾的红了,她嚅嚅的说:“没、没有。”
魏洪宇拉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宛如:
“给,我昨天下班时看见你把钥匙落在金库上了。”
宛如惊喜的一把抓过钥匙,高兴的说:“哎呀,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早说呀,可把我吓死了。”
“呵呵,本来想晚些再给你,让你急一急,给你点教训,可一看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又不忍心了,给你吧。”魏洪宇笑着说。
“谢谢,太谢谢了。”宛如连声道着谢。
“行了,不用谢了,别再丢三落四啦。”魏洪宇看着宛如兴奋得发红的小脸,不禁有些心跳,他忙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借以平静驿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