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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么回事,上回计较她小时候喊那些皇子表兄“哥哥”也就算了,这回还计较她与婢女感情深厚?
姜稚衣不明所以地看着元策,见他不知在斟酌着什么,片刻后突然起身,说他再出去一趟。
风雨大作的天,还有什么比一个担惊受怕的她更重要?
姜稚衣想生气,又想他今日背着她翻山越岭只为她有个好觉,如若没有要紧事,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待在这简陋的驿站卧房里……可她不过提了一嘴惊蛰,这是叫他醍醐灌顶着了什么?
姜稚衣不解地坐在榻上,还没思索出结果,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眼看整间屋子一瞬被照得惨白,她心肝一颤,立马钻进被窝里去“掩耳盗铃”了。
不知一个人瑟缩了多久,房门一开一合,熟悉的皂荚香靠近。
“你再走远点,回来给我收尸好了!”姜稚衣蒙着头闷声闷气。
元策拉下她的被衾,让她露出脑袋来:“你又没做坏事,这天雷还能劈着你?”
“我看会劈着你!”姜稚衣转过头来冷哼。
元策叹了口气:“所以这不是不做坏事了吗?”
“什么?”姜稚衣愣愣看着他。
明知威胁靠近,却要他坐着等死,元策闭了闭眼:“姜稚衣,你真是我命里的劫。”
“什么呀,你真去挨雷劫了?”姜稚衣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摸他额头,“怎么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听不懂就睡觉。”
姜稚衣不满地蹙了蹙眉:“胡言乱语几句就想蒙混过关?你不在的时候,我听了两道雷,两道!”
“那怎么着,”元策睨她一眼,“我现在上天去给你算账?”
“那倒不必,我给你两个提点吧。”姜稚衣努努下巴,“第一,你今晚不能再出这个房门了。”
自然,她婢女不在,今晚注定要给她做婢男,元策点头。
“第二,我要你今晚——正式给我侍寝!”
“…”
元策迟疑着靠着床柱低下头去:&ot;多正式?”
“就不像以前你坐着,我躺着那样,要两个人一起躺着,抱着睡上—整夜。”
“…”那真是,好生正式。
姜稚衣将枕子往外推过去一些,给他腾出半边榻,掀开被衾︰“快点,我都困了,别磨蹭了!&ot;
元策沉默片刻,和衣上了榻。
姜稚衣一撒被角,被衾铺开,盖牢了两人。她满意地搭上他肩膀,手摸到他外袍:“你不脱外衣吗?”
元策低头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寝衣:“我也跟你一样穿这么点?”
“不然不难受吗?要睡一整夜呢。”
“不然才难受,要睡一整夜——呢。”
见姜稚衣还想叨叨什么,元策把人一把拉过来揽进怀里,闭上眼:“睡觉。”
姜稚衣枕着他臂弯侧转过身,抿唇一笑:“终于不用再羡慕宝嘉阿姊他们了。”
“是吗?”元策闭着眼轻哼一声,“我还挺羡慕的。”
“你还在羡慕什么?”姜稚衣抬眼看他。
元策垂下眼去,透过幽微烛火看见她微张的唇瓣,张了张嘴又闭上。
姜稚衣眯起眼看他:“你是不是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