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外面太冷了,要不要让那两个人坐到车里啊,车子的空间很大,比我们家的马车大多了。”小琳娜提议道。
“你说什么呢!”母亲约翰娜瞪圆了眼睛,“他们是侍从!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和我们同车?”
“可是妈妈……”
“别操这份心,下等人都习惯了,我们觉得寒冷难耐的天气,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约翰娜打断了女儿的请求,她闭上眼睛假寐起来,表示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
琳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她自知说服不了极为在意等级的母亲。
车轴又越过了个土坑,母女二人被弹的几乎碰到车顶棚。就这样,黑色四轮马车飞奔在东欧平原的驿道上,飞也似的驶向遥远的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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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饭是在马车上吃的,冰冷的食物勾不起任何人的食欲。
琳娜望着远处的田野和农庄,这是哪里啊?她问了侍从,侍从也表示不清楚。
马车夫照料好了马,走过来说道:“马上就要跨越国境了,我们需要穿越波兰境内,才能到达俄国。”
“我们一共要走多久呢?”琳娜向有经验的马车夫请教。
“这天寒地冻的,起码得一个多月吧。”马夫的回答令小琳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妈妈咪啊!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后她和妈妈都要冻死在马车里了吧?
“有什么办法取暖吗?我们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
马夫笑起来了:“你们贵族还真是讲究,这寒冬腊月的赶路,还能有舒服日子过吗?实在不行的话就在马车里点火盆吧,不过要小心别烧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稍微好受了点,火盆的暖气充斥了整个车厢,令母女二人甚至都开始昏昏欲睡了。
傍晚的时候,马车在波兰的驿站驻扎下来,这里没有暖房、软床,甚至连热水都不供应。
母亲约翰娜跳着脚咒骂,可她既不能搬出布斯特亲王夫人的头衔,也不能使用白女皇的邀请函,其实就算她暴露出自己的身份,这些粗鄙的波兰贫农才不会管谁是普鲁士的贵族,谁又是俄国白女皇呢?
最终母亲叫嚣累了,回到了如冰窖般寒冷的驿站房间,和小姑娘琳娜一同和衣躺下,至于晚饭?哦,上帝啊,还是别端上那些可怕的食物吧。
第二天琳娜一早就醒了,她看到母亲还睡的挺熟,就掏出画本开始画画。
她的笔下逐渐出现一队士兵,穿着红色的军礼服,搭配着白色武装带,头顶上船形宪兵帽上插着黑色的羽毛。他们神色鬼祟、仿佛正在寻找什么。
琳娜盯着画纸愣了很长时间,她脑中成群的模糊线索左推右挤的一股脑冒了出来……
当母亲约翰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儿一本正经的坐在她床前。
“妈妈,我们还是让车后面的两个侍从坐进来吧。你还记得临走时国王所说的话吗?俄国枢密院大臣伊凡大人会派人堵截我们的,我们隐姓埋名也改变不了那么明显的特征:孤身上路的一对母女,这大冬天的也太明显了。但如果加上两个侍从就不同了,我觉得只有乔装改扮才能安全抵达俄国。”
“小姑娘瞎想什么呢。”母亲打了个哈气,不以为然回答。
“妈妈,你不觉得奇怪吗?白女皇只给了200金币的盘缠,国王明知道路上可能有人拦截,却还是没派卫队护送我们。”小琳娜开始叙述自己的推断。
“我想可能是因为英国的黑森公主已经抵达了冬宫了。”
“啊!那怎么办?我们更得赶快赶路了。”约翰娜一听到这话,立刻所有的困顿都消散了。
“我想白女皇是既有兴趣见见普鲁士的小姑娘,却又不想弄的英国方面难堪,因此才只给了一点盘缠让我们悄悄上路的。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国王才不方便大肆护送我们前去。那么如果我是伊凡大人,我要阻止普鲁士姑娘入宫,选择埋伏的最佳地点就是波兰。因为这里既不是普鲁士的领地,也不是俄国的地盘,发生了任何事情国王腓特烈不可能很清楚的得知,而俄国方面也没有责任。”
“你是说……”约翰娜瞪大了眼睛。
“妈妈,如果我们不改装的话,很可能都无法活着抵达冬宫了。”琳娜最后耸人听闻的话惊吓住了母亲,约翰娜发了会呆,连忙召唤进了驿站的佣人,购买了她们的几件平常衣裳。
马车再次前行,此时两名侍从已经穿上了平民的衣服,年纪大的装成约翰娜的丈夫、年轻的是琳娜的哥哥,而小姑娘也带上个厚帽子,换掉了裙子,伪装成了个男孩。
突然间变得拥挤的车厢里,约翰娜极力的挺直腰杆,却仍旧不免在颠簸的时候摔倒在身侧‘他的丈夫’怀里。琳娜拉开车窗窗帘,警惕的来回打量驿道前后方的路人。
由于天气的缘故,驿道上几乎只有她们一辆马车,小琳娜心中默默祈祷,画面上的宪兵队伍究竟什么时候会猛的跳出来啊!
初入宫廷 第四章 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