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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赵珣挑了一筷子，慢吞吞吃了一口，他放下筷子：“多谢贵人。”

&esp;&esp;他忽然看向了赵蘅玉：“前几年都是阿姐为我做的长寿面，”他带着笑意，像是在打趣，目光却是冷冷的，“今年阿姐懒了，莫不是备嫁太过劳神？”

&esp;&esp;赵蘅玉手中筷子一抖，她抬起眼，赵珣正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确定方才的颤抖有没有逃过赵珣的眼睛。

&esp;&esp;过去五年，每到赵珣的生日，赵蘅玉都是要亲自下厨煮一碗长寿面的。

&esp;&esp;最开始的时候，她煮面不过是小孩的胡闹，有时候煮成了面糊糊，有时候咸得让人直皱眉，但每次赵珣都毫不嫌弃，他眉头拧得再重，也要吃完赵蘅玉的面，然后露出微笑：“多谢阿姐。”

&esp;&esp;赵蘅玉很难想象那时候的赵珣不是出自真心。

&esp;&esp;或许，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变化，难道是他在皇后身边遇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esp;&esp;“阿姐？”

&esp;&esp;见赵蘅玉走神，赵珣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esp;&esp;赵蘅玉回神，笑了笑：“我长大了，阿珣也长大了，今后我要嫁入侯府为妇，阿珣也会有自己的妻子，阿珣等着吃媳妇煮的面好了，就让阿姐犯一回懒。”

&esp;&esp;赵珣挑着长寿面，手指一用力，面条便悉数落入汤水里。

&esp;&esp;嘉贵人不知道他们姐弟之间的暗涌，忽然叫道：“阿珣，你的长寿面断了！”

&esp;&esp;这不是一件吉利的事，赵珣似乎被这不详的预兆扰了心神，他挤出了笑，又像是要发怒，最后，他慢条斯理放下了筷子，嘴边依旧带着笑意，自责道：“好好的生日，让我弄糟了。”

&esp;&esp;嘉贵人笑着说道：“也是我听信了那些无聊的讲究，不过是一碗面，你年纪小小的，怎么也信了？”

&esp;&esp;赵珣便也笑了起来，方才他的不快似乎根本没有被人察觉。

&esp;&esp;只有赵蘅玉垂下了眼睛，她感到气氛凝滞得像是透不够气来。

&esp;&esp;方才的一瞬间，她像是透过赵珣的假面，

&esp;&esp;赵蘅玉回望着他，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

&esp;&esp;赵珣脸上露出丝丝笑意，他注意到赵蘅玉身边的燕支退了出去，他猜想大约是去取他的生日礼物，一方砚台。

&esp;&esp;赵蘅玉说道：“过几日是永安侯府斐公子的生日，你要去么？”

&esp;&esp;赵珣脸上的笑意霎时凝固，他道：“我去做什么？”

&esp;&esp;赵蘅玉随口道：“我就是一问。”

&esp;&esp;不咸不淡的两句过后，屋内又静了下来。

&esp;&esp;赵蘅玉注意到赵珣一直朝门口望去，她不解，也循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门口什么都没有。

&esp;&esp;这时候燕支走了进来，赵珣身子前倾，在仔细看着什么，但燕支只是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盏茶。

&esp;&esp;赵珣面色沉郁，赵蘅玉问道：“你在看什么？”

&esp;&esp;赵珣漆黑的眼珠望着她，而后他移开眼睛，脸上的笑意浅淡不少，他说道：“今日叨扰了阿姐，弟弟告退。”

&esp;&esp;看着赵珣一撂衣摆大步跨过门槛，赵蘅玉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esp;&esp;赵珣在等着她的贺礼。

&esp;&esp;及笄之后，赵蘅玉便淡了和赵珣的往来，她以为赵珣对此是无所谓的。

&esp;&esp;他怎么巴巴地过来，倒想是真的想要她的礼物一般。

&esp;&esp;赵蘅玉思来想去，还是备了一份礼送去了南三所。

&esp;&esp;赵珣晚上回到南三所，李德海端来一只匣子递到赵珣跟前，说是长春宫承禧殿送来的。

&esp;&esp;赵珣暗暗高兴，他掀开了匣子。

&esp;&esp;里面没有那对瓷娃娃，没有那方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