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对律法的熟悉,符召和雍禾两人自是不用多说,教授几个皇子和一帮勋贵二代三代自然是绰绰有余。
符召尤其严苛,不说那帮勋贵二代三代子弟,就连几个皇子,也都有被符召打板子的经历。
尤其是嬴高,因为经常逃课开溜,更是不知道被揍了多少次,在兰池宫被扒下下裤子打白花花屁股的嬴高俨然也是一道风景。
这些都是嬴高的惨痛记忆,也怪不得那太医听到嬴高主动说要去学室神色怪异。
或许是今天来的太早,等到嬴高走进兰池宫内,学室中尽然一个人都没有。
偌大的宫室内,摆放着上百张案几和类似蒲团的坐垫,每个案几上都有几卷竹简,嬴高琢磨着那些竹简估计就是教材了。
左右看了看,嬴高寻了个最前排的位置盘腿坐下,候在宫门口的启和季奚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
两人对视了一眼,却不敢多言,连忙悄摸的在宫外寻了个角落蹲了下来。
看来公子今天又要挨打了,只希望廷尉正大人知道公子大病初愈,能够下手轻点。
启和季奚的想法,嬴高自然是不知道的,随手拿起桌上的竹简,怕是足有两三斤重。曾经学过的历史上,记得勤政的始皇帝似乎每天都要看几百斤这样的竹简。
造纸术倒是没有多少技术难度,似乎可以作为赢得圣宠的突破口啊。
就算不一定能赢得圣宠,按照秦律,诸子百家各行各业不管农桑还是发明,只要做出了贡献,经过检验确实有功,都是能够被赐爵的。
而这也是除了军功授爵外,大多数普通人得以跨越阶层的另一主要途径了。
想到这里嬴高不由的微微有些兴奋,有了纸那印刷术似乎也可以搞一搞……
正想着,宫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嬴高回头一看,一个留着三缕长须、头戴鹖冠、手持墨玉圭穿着绿袍身材高大的国字脸中年男人正迈步而入。
诸国国君之下有卿、大夫、士三级,而秦律军功所定,第十级军功授爵左庶长则就可戴鹖冠、持一尺墨玉圭。
而左庶长也代表其人正式迈入卿这一级,到军爵十七级驷车庶长就是墨玉圭变成紫玉圭了。
这也表明眼前这人爵位至少是左庶长,这在秦国已经是高爵了。
身着绿袍,同样也说明眼前之人在朝堂上至少乃三品以上的高官。
正是廷尉正符召,兰池宫学室的主讲夫子。
符召看到嬴高也是不由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平日里天天想尽办法逃课溜号的十八皇子嬴高今天竟然第一次这么早就来了学室。
“弟子高,见过夫子。”
嬴高连忙起身毕恭毕敬的对着躬身行礼道。
“公子身体可好些?为何不多将养几日?”
符召点点头,迈步走上高台他单独的那张案几前盘腿坐下,上下打量着嬴高不紧不慢的道。
“弟子将养几日已无大碍,冰水淋身似让弟子穴窍大开,自知之前太过顽劣,今后定当好学而上进,不负夫子教诲。”
说好话又不要钱,嬴高自然是不想再被符召找茬抓到扒光裤子打屁股。
不想被殉葬,自然要跟之前有所改变,先从符召这得到背书,那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