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禹銘的吻,相比于他之前的举措来说,却是温顺柔软了很多。
从触碰到挪移,他竟然难得力道放轻。
已经被压制在身下的林清予抬头望着天花板,她几乎不记得有多久,他这样有耐心的对自己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她的感觉。
本能的,要推开他的抗拒心。
可是她又知道,这样的推拒一次两次可行,但是迟早有一天,段禹銘这个男人会重新在她的身体上肆意掠夺。
她还抗拒什么?迟早有那么一天的,还恶心抗拒什么?就当适应了不是么。
“嘶……”忽然,胸上一痛。
“专心点。”埋在她胸前的男人倏尔不悦的开口提醒。
林清予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再也忍不住,伸手扯住了还要继续往下挪移的段禹銘。
“嗯?”男人的瞳孔里浸泡着森森的火焰,这一声嗯,似乎用却了他极大的耐心。
林清予哑着嗓子,“我肚子下午开始就在疼,大概是亲戚要来了。”
见他不信,她赶紧咬着唇,神情颇有些委屈,“你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弄我?”
段禹銘:“……”
他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拳头张开,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随后,一声不吭。
他这样子,在林清予眼里,摆明就是生气了。
林清予看着他宽阔的后背背靠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脑子跟着有些乱了。
她这个时候应该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用柔软的话语,柔软的身体消磨他所有的火气。
可是内心里,她突然就有了倦意。
这种倦意是她对他假意柔软的倦意。
尤其是,去医院这趟回来之后,知道了林泽川没有接受段禹銘帮助之后,看到了妈妈头上多了很多的白头发之后。
她的目标开始恍惚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对段禹銘所有的柔软,都是为了让段禹銘放过林家,让他遵守承诺,对林泽川多点帮助,也为了内心里的报复,她是段禹銘名正言顺的太太,以前没有花他的钱是爱和习惯,现在她要通通花回来,花很多很多。
而且,父亲走了,她不能对段禹銘怎样,可她有时间。
占着段禹銘太太的位置,她能做很多事报复在段禹銘身上,她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报复段禹銘。
只要讨好了他,她知道这些她想到的事情,全都可以做的顺理成章。
可是呢?
泽川没有接受段禹銘的帮助,妈妈苍老了好多,走在路上昏迷,还是好心的路人送她去的医院,医院竟然还联系不到泽川。
这些无不证明,他们过的并不好。
他们现在是她仅剩的亲人,他们并没有因为她的选择而过好日子啊!
单单是这一项,就让她觉得很难受了。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当初妈妈和弟弟,听到她说不离婚,让她们当林家没有这个女儿的时候,到底心里该有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