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延川“嗯”了一声,然后坐在周礼建的对面,伸手从茶几上捞了一份报纸看起来。
&esp;&esp;赵忆慈看着沙发上的那对父子,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的各看着各自的报纸,不禁摇了摇头。
&esp;&esp;这两人也不知道要怄气到什么时候。
&esp;&esp;周家一直是经商的,家里有自己的公司,从小就希望周延川可以考北京金融学院,毕业可以帮忙管理公司。
&esp;&esp;可是高三那年,他却瞒着所有人,改了高考志愿单。
&esp;&esp;他没有填北京金融学院,而是填了北京影视学院。
&esp;&esp;在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家里人都震惊了,尤其是他的父亲周礼建,当时那叫一个大发雷霆,要不是她拦着,他差把他的录取通知书给当场撕个粉碎。
&esp;&esp;延川从小就太有主见,他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他不想做的事也没人强迫的了。
&esp;&esp;看着周礼建大发雷霆的模样,他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冷清的看着他身后的沙发,面前看不出一丝其他的表情。
&esp;&esp;周礼建在公司一向威严,铁面无私,但是对自家儿子却从来没有对发过什么火,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儿子是怎么样的人,他对他一直都很放心,甚至是欣慰。
&esp;&esp;但是他怎么都没有用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居然一头扎进演艺圈,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esp;&esp;那天周礼建兴许是气急了,再加上周延川这幅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整个人都失了风度,准备好好修理他一顿。
&esp;&esp;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修理成,因为安然。
&esp;&esp;就在他便延川走过去的时候,安然一把跪下来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死活不让他动手。
&esp;&esp;她还记得她当时一边哭一边跟他们说。
&esp;&esp;“周叔要打你就打我吧,不是哥的错,都是是我不好,是我偷偷的改了哥的志愿,周叔,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esp;&esp;大家都被她给吓到了,因为安然是一个安静淡然的女孩,从来没有见她为什么掉过眼泪,但是如今却哭成这幅模样,包括沈佩慧都被她吓到了。
&esp;&esp;安然从来没有喊延川哥哥,但是那天估计也是怕了才喊的。
&esp;&esp;周礼建一直都很喜欢女儿,可惜他就只有延川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对安然一向宠爱有加,甚至待安然比自家儿子更宠,虽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在为延川开脱,但是看着她泪流满脸的样子,满腔的怒火也被熄的差不多了。
&esp;&esp;再者木已成舟,他也无能为力,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esp;&esp;父子两本就不是什么热络的人,再加上有心疏远,所以这关系多年来却也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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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老头,进来端菜,周小子,去放碗。”
&esp;&esp;厨房里传来赵忆慈的一声吆喝,原本都沉默不语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放下手里的报纸,一个去端菜,一个去放碗,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esp;&esp;周礼建一直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政策,但是他的政策在赵忆慈面前通通都是用来无视的。
&esp;&esp;“延川,这次进组又要呆多久?”赵忆慈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他。
&esp;&esp;“差不多两个月吧。”
&esp;&esp;“两个月啊,这也够久的。”赵忆慈有些失落。
&esp;&esp;他们这两父子,一个个都是大忙人,一个忙着拍戏通告,一个忙着工作应酬,周礼建倒还好,不管多晚回家,至少还是早出晚归的。
&esp;&esp;周延川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六十天都泡在剧组,平时想要知道自家儿子的什么消息,她都得靠网络。
&esp;&esp;周延川自然是瞧见赵忆慈眼底的失落,他一边吃菜,一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等锦绣拍完之后,我可能会休息一段时间。”
&esp;&esp;他话音刚落,赵忆慈面上的失落顷刻之间一扫而光。
&esp;&esp;“那就好,这一年到头的辛苦成这样何必了,早该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