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寒冷,6离山贺宗主之宴便安排在了善兮堂举行,一则因为善兮堂地方够大,二则,因为善兮堂应该算是6离山最没有秘密的地方了,除了在周围布置了一些机关。』文学Δ迷Ww』W.┡WenXUEMi.COM身为副堂主的玉南枝自然不能再无所事事,也得跟在羊未已身边来到山下迎客。
最先到达的是无极门的新任掌门鲁阳山与副掌门何先鸿,不知道是不是玉南枝的错觉,她总觉得何先鸿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打量她。不过,寒暄几句过后,何先鸿等人便往山上而去了,玉南枝不禁轻松了一口气。好在何常春没来,不然还真不知怎么面对他,一则是因为上次自己敲晕了他的事情,二则嘛,上一次安歌所言未必是空穴来风,当然,肯定没有安歌说地那么夸张,但说不准也有些苗头。这段时间羊未已与南氏都没有向自己提及此事,玉南枝也就装作不知道了,羊未已与南氏总不会不告诉她一声就卖了她。
“义兄。”玉南枝此刻更感兴趣的是另一桩事情,“上一次宗主之选,阴阳门居然没有出现,会不会太奇怪了?不知今日会不会出现。”柳成处心积虑地掘走了无极门的大半弟子,为的就是东山再起,压过无极门,可宗主之选这么大的场面都不出现,未免太过蹊跷。
羊未已道:“听说柳成拉着一帮人往东边去了,可能有别的想法也未可知。”东边,不就是富庶的江南吗?也是,离开了无极门又要养活那么多人,不先挣钱打好底子还能怎么办?看来一门之长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说完,羊未已上前两步,朝来人一揖道:“月掌门!”月流曲回礼,“羊堂主辛苦!”玉南枝也上前与众人行过礼,客套几句,万玄门的人也上山去了。
紧接着,其他门派一一来到,除了水一方像是与万玄门生了龃龉,一听羊未已提及万玄门,连世尘便脸色不郁,还有双飞堂的韩衡希脸色仍然不好之外,其他倒无什么异常。见该来的都来了,羊未已交待过山下的弟子,便领着玉南枝往善兮堂而去。伯九天今日仍是披了件黑色的斗篷,内里身着青色布袍,看上去一如既往的低调,再看其髻上簪着根青绿色的簪子,玉南枝心想,不会就是自己买的那支吧?
伯九天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安歌见人来地差不多了,正要吩咐开宴,就见神光门常武站起了身,向伯九天一揖,“今日本是宗主的大喜日子,在下原不该说这些,只是……家师死不瞑目,还请宗主为家师,为神光门作主!”常武看向了万玄门的王元,“万玄门仗势欺人,长老王元心狠手辣,手段歹毒,重伤家师在先,挑拨我师弟陈行杀了家师在后,如今还将陈行窝藏!实在可恨!”
王元轻嗤一声,“常公子,上次我已经说地很清楚了,当日比武,我并未重伤你师傅,更未与令师弟陈公子有过接触,常公子如此言之凿凿,可有何证据?”“当日我师傅被你打落台下,当时便已十分不适,大家有目共睹!”
常武道:“当日便是宗主上台,也未曾如此重手!王元,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在前,隐藏身手在后,若非心虚,何以要畏畏缩缩?比武之前,你便几次三番想要我神光门归顺你万玄门,我师傅不过说话重了些,你竟怀恨至此吗?”王元道:“常公子一张巧嘴还真是说地天花乱坠,今日是宗主的大喜日子,我不与你计较,也不与你多费口舌,既然宗主在此,咱们便让宗主来明断事非!”
这个皮球最后终于踢向了伯九天,玉南枝感觉怎么每次集会,不闹点事情出来就奇怪了,也是,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厅里坐了这么多有头有脸有心机的武林人士,还能平静吗?伯九天向常武颔,“常公子稍安勿躁,咱们有话先坐下,再慢慢说。”
常武依言坐回了位子,伯九天道:“此事,几日前,常公子已向我有所交待,我亦答应他今日会给他一个答复。常公子,我先说句公道话,若当日王长老真在比武会上重伤了相掌门,也就大可不必再多此一举,使人加害相掌门了。”
闻言,玉南枝差点没笑出声来,伯九天不愧是伯九天!试问这句话,王元该怎么回复,若说没有重伤相修,那就是有可能使人加害相修了,若说重伤了相修,怎么也是逃不开不义二字。怪也怪在那日,王元突然来了一掌飞雪掌,度又极快,许多人根本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招数,更别提还要看清他到底使了几成力道,反正,神光门与万玄门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王元果然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作声,这个时候解释地越多,就越让人生疑。伯九天继续道:“我这几日也使人暗中查访了万玄门以及各派,实在没现有何特别之处,于是我又着人暗中去了你神光门查访。”常武皱眉,只听伯九天道:“人呐,总有受到不公平的时候,可若是人人都为了这一些不公平,而做出失去常理的事情,那天下就真要大乱了。”常武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起身道:“宗主此话何意?”
“何意?”突然自门外走进两人,正是神光门掌门相修的另两个弟子,陈行与游虎,陈行看上去似是受了折磨,面色憔悴不已,游虎扶着陈行进了厅门,游虎看向常武冷声道:“明明是你暗害了师傅,你却嫁祸给行师兄赖在万玄门的头上,常武,你好恶毒!”
常武闻言犹如晴天霹雳,不敢置信道:“虎师弟,我何时有……”游虎打断道:“你不必再砌词狡辩了!之前与师傅争吵的明明是你,因为你暗中破了行师兄一身的功力,行师兄当时不明白,可师傅却看穿了你!那****故意让行师兄留下照顾师傅,根本在他进去之前,师傅便已死于你手!你又怕行师兄事后明白过来告诉我真相,于是安排人将他从我们面前带走,又让那人扮成王长老的模样,好让我更加误会万玄门。其实,行师兄根本是被你暗锁在地牢,受尽折磨!”
“不是!”常武朗声道:“我没有,当日明明是……”“明明是你嫉妒师傅更宠爱我!”陈行突然出声道:“你虽是师傅的大弟子,可从小到大,师傅更喜欢的却是我,因为我比你聪慧,学武也比你精进,我又会讨师傅的欢心,你便处处看我不顺眼,暗中不知算计了我多少事,我却都当那些只是意外,我真是太天真了。直到,师傅透露出要立我为下任掌门的时候,你就彻底恨上了我,甚至……恨不得我去死!”
“是!”常武突然暴怒道:“我真的好恨你,恨你为何没早点死透!”闻言,满座哗然……游虎松开陈行,便跃身上前,与常武打在了一处,很快,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常武被顺利制服,失去了再说话的机会,然后便被神光门的人给带出了大厅。
陈行与游虎不住地向大家道歉过后,也跟着离开了,一场闹剧终于收场。玉南枝真是不得不佩服伯九天与安歌的手段,今日之事只怕他们准备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很可能在松璋布局的时候,伯九天与安歌便已经在外围暗中布置,防的就是松璋聪明反被聪明误,常武也算是个精明人,到底敌不过伯九天与安歌这两只老狐狸。还有松璋,可能也不只是松璋,都要在心里对伯九天其人再多上一层敬畏了。
安歌这次没急着起身吩咐开宴,果然,很快王元站起了身,向伯九天一揖,“在下最近听闻一事,敢问宗主,武林中似乎还有人在练赤血掌?”赤血掌?众人闻之色变,玉南枝有些奇怪,此事是义兄羊未已最先现,便是曲兮阁内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万玄门又是如何得知的?伯九天倒没隐瞒,颔道:“没错,不久前,羊堂主无意中现了无极门鲁思容的尸身,其所中正为赤血掌。”
神鞭门掌门年寿同皱眉,“如此重大之事,宗主为何没有告诉大家?甚至连无极门也没有通知?怎么说,鲁思容也是无极门的人!”安歌道:“年掌门有所不知,刚现此事时,我们怀疑是鲁思容的至亲所为,故而未曾通禀无极门,也是不想徒惹大家生疑。后来我们证实鲁思恩已经到了南毒门,他没有这个时间害死鲁思容。至于如今的鲁掌门……”安歌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的鲁阳山道:“我们也曾暗中派人试探过,证实了如今的鲁掌门与此事也无关系。”
“说来说去……”王元道:“曲兮阁还是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是吗?那怎么着也得告诉各派一声才是,幸亏是最近没出什么事,若真有人因此而死,只怕宗主这心里也不会好过吧?”伯九天道:“今日,不正是个好时机吗?”云燕阁阁主姜佩道:“宗主此话何意?”
安歌答道:“今日既然大家都齐聚一堂,也正是捉拿此人的最好时机,不知大家可曾注意到厅中有些特别的香味?这香味中便有引赤血掌的东西,只要那人尚在这厅中,一定会现出端倪,大家可得看清楚了。”“还有……”安歌顿了顿又道:“半个时辰之内,若有借故离开此厅者,便是有嫌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