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即将以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份步入社会的时候我极其怀念小时候不用穿裤子就能上街的童年,那时候是多么的纯真无邪,但是在慢慢长大学着成熟盼望可以不再受父母的管教的过程中,渐渐的丢失了一些当时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至今无能为力,也许,学习就是一件得到与失去并存的事情,小时候,拉陌生小女生的手毫无顾忌,现在连认识的女生见面都不敢打招呼,一不小心就会有一顶的桂冠罩上,小时候,当街骂人被认为是调皮,现在却被说成是没有家教修养,人长大了,曾经干过的事也都上升了一个层次,对于童年的渴望回归让我诗兴大,随手挥就了“最终幻想”系列诗歌三,本来只想留个纪念的,但是经过王彬和凯子的吹捧,我突然觉着这种深刻的见识应该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于是经过一番小幅度修改,我把它装进了信封扔到了校门对面的邮筒里。Ω『文学迷WwW.』WenXUEMi.COM
当把它放进里边的那一刻,我就梦想着它能够再回到我手中,以铅字的形式。
陈魅涵听说我写了几诗,问我拿去看了几遍说:“呀,你还想随便拉别的女生的手啊?”
“你得理解这里边的深层意思,你得从它所引申的意境中理解,再说了,诗歌这东西不能只看表面,现代诗仿佛得之即可。”
“我说,行了,你这个副部长也不管事了?”
“怎么不管了?”
“昨天的培训会你去哪了?培训部开会,你这个副部长不在怎么解释啊?”
我想,昨晚程馨打来电话,这事可不能让陈魅涵知道,就说:“陈部长,有您就成了呗?再说了,不还有那么多积极上进的干事吗?”我丝毫不以为意,觉得社团充其量就是个团伙,大家伙聚在一起我夸你一句,你赞我两句,然后大家哈哈为自己鼓个掌,许个宏伟的不着边际愿望,拉起一班人马整天忙活,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副部长的头衔而高兴得忘了生活的本质就是平淡。
“你怎么能这么说,再说了你好歹去一下,露个面啊。你不是一直想通过这个往上走吗?”陈魅涵摸着我的脸说,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还在面不改色的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饭,全然不顾盘子边沿上的油腻,转过头对陈魅涵说:“魅涵,其实,我不想当这个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从兜里拿出一根烟,觉得心里一下空了一样,接着说,“我不想当副部长了,我想辞职。”
陈魅涵把我的头掰过来,画了重重的眼影的眼睛看着我,说:“你说什么?为什么啊?”
“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不太适合在社团干,没事,我回去好好想想,你先吃吧。”
“不,你跟我说清楚,怎么好端端地就不想干了?”陈魅涵是非要搞清楚了。
“那行,你先吃饭,吃了饭咱们去外边说。”
“我不想吃了。”
“那走。”
陈魅涵挎着我走出食堂,穿过气味深沉的垃圾车,顶着烈日找了个大树坐下,依旧是闷热,除了一点直面烈日的灼热感。
我看着陈魅涵坐下,又找了个砖头过来坐下,看了陈魅涵一眼说:“其实,我原先就不想去,但是那时候可能是因为不太成熟,又想干出一番事业来给你爸看看,但是现在想来,那些都真的很幼稚。”
“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就不想?”
我想了想,看着远方因为过热而显得扭曲的地面说:“对。”
“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航子,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没想到一向强势的陈魅涵会说出这么裸的话,觉着生活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多人都能变了,其实当时我所不知道的是,陈魅涵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女人的一种天生的依赖和温软。不管怎么样,听到这句话后,肾上腺素急上升,我拉住陈魅涵就要吻上去,陈魅涵却笑着躲过,说:“老不正经,这么多人呢。”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说:“哪的人?谁愿意出来受这罪?”
陈魅涵除了学习党的有关知识以外,也经常组织培训部的开会,据说是因为会长想要在下届新生来之前打造一批牛人,塑造长春大学的人文社团。我在没什么事的时候也去帮帮陈魅涵,那些会员见了我还是叫我许部,我纠正了好多次,丝毫不见效,只好作罢。
诗歌邮寄给诗潮杂志五天之后终于有了回音,我坐在寝室里跟凯子正吃着一包花生豆,班长走了进来说:“航子,你的信。”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程馨的,一把夺过来,看了一眼,竟然是诗潮杂志社的,当时只是眼睛里看到了这些字,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这几个字代表的含义。
“你投稿了?”班长扔了一枚花生豆到嘴里,看着我手里大大厚厚的信封说。
“必须的,这小子可总算读出点名头了,也不枉我指教一场。”
班长见我还在那愣神,一把抢过来说:“赶紧打开啊。”
我看着班长和凯子七手八脚把信封拆的惨不忍睹,从里边抽出一本杂志和一封信,我接过信一看,无非就是感谢投稿,欢迎再投之类的,我真正要看的是从我笔杆子涌出的字变成铅字浮在纸上的样子,我翻到了最终幻想刊登的那一页,没想到我的幻想被当成了一个类型,三全部刊登,是我从来都没有幻想过的,当时激动地,我终于明白了手舞足蹈和范进中举的心情了,我抓起一把花生豆塞到嘴里使劲的嚼,觉得很不可思议。
凯子盘腿坐在床上,轻咳一声,说:“下面由我,来给大家朗诵一幻想,不,那个,最终幻想。谁,也说不清,那些,时光,昨夜,的星辰,早已,装进包裹,满地的,叹息,和空酒杯,一盏明烛,两行知心泪,像,一只骄傲的荆棘鸟,什么破玩意,读都读不顺。”
我把杂志拿了过来说:“你这草莽野夫怎么能读懂这个,赶紧回家找你家娟子吧。”
“找她干毛?好几天没理她了。”
“怎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我总不跟她在一起吗?真黏人。”
“废话,那是人家离不开你嘛!”
“打住,我可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