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是一个海纳百川,包容性极强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全国各地的艺术形态都有可能重要发芽,但是……还不是现在。
张永对木偶戏剧有着深厚的感情,也曾在全国各地走访,了解各地的木偶戏剧的特色、剧目以及传承情况,他知道木偶戏需要变,要改!但是应该如何变,如何改,他还拿不准主意。
张永和父亲张文声老先生也曾想过写新剧本,但是深刻一些的剧本,孩子们看不懂,年青人又不爱看,毕竟,面容死板的木偶怎么能跟光鲜亮丽的港岛甚至海外明星相比呢?
看着面前十六七岁的孩子们,他们年轻,天真,有理想,有梦想,大胆而冲动,他们,不怕失败,却不知道现在的木偶剧团早已是一座危楼,经不起半点失败。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答应合作。”张永苦涩地笑了一下。
“爸爸!”张媗急了,她故意让爷爷去请曦曦来,就是为了让曦曦足够重视,曦曦一定有办法救剧团的!可是爸爸怎么竟然不同意合作?!
邵曦却并不意外,她已经在梦中看到过木偶剧团的困境,确实,此时最糟糕的不是没有经费,而是许多老偶师年纪大了渐渐做不动了,而年轻一代看不到这一行的希望,纷纷转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邵曦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尽一分力的,她对张永说:“张叔叔,我有一些木偶制作上的意见,不知道会不会冒犯制偶的老师?”
张永看看她说:“你可以跟我说说看。”
邵曦从背后的双肩包里取出一个芭比娃娃,说:“张叔叔,您说这样的娃娃可以当木偶吗?”
“外国人?”张永皱眉看着面前的娃娃,不解地问。
“不,就是这样的像真人一样的娃娃的脸,用木偶可以做出来吗?”
张永立刻点头,“当然能,咱们的老师傅手里什么都能做,好多学雕塑专业的大学生都没他们厉害呢!”
邵曦有些忐忑地看着他,继续问:“那如果我想用这样的木偶做剧,可以吗?”
张永愣了一下,“可是可以……不过木偶戏是结合地方戏曲,后来现代木偶戏则是结合话剧的表现来做的,这个……太随便了吧?”
邵曦笑着说:“可以做就行!这样好不好,我出资金,请制偶的老师给我们定制一套木偶,我们提供剧本,请木偶剧团的演员老师们帮我们排演出来!这次我们暑期巡演的时候,算做是我们声闻配音工作室与木偶剧团的合作作品,行吗?”
张永想了想,说:“我们这次巡演的场馆主要是市里的福利院和敬老院,以及周边郊县的六所中小学校,你们的剧……”
邵曦说:“我们剧内容一定是健康向上,娱乐性十足的!”
张永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邵曦,叹了口气:“行,你们搞吧!走,我带你们回工坊间,你把你的要求跟老师傅交待一下。”
邵曦倒是没料到张永是个这么爽气的大叔,说干就立刻干起来了,看了一眼张媗,就见她开心地朝自己竖着大拇指,心里也是一乐,扭头对缩在一旁的毛鑫宇笑说:“星星,别怂,剧本是你写的,一会儿你去跟制偶师傅说你要什么样的人物。”
“啊?我?我去说?”毛鑫宇的社恐又犯了,摇摇头:“不好,我不说,你去说,反正你都已经看过了……”
张媗在一般惊讶地道:“什么?剧本是星星写的?哇!星星你这么厉害!还会写剧本?!我也要看!哎呀,你不要害羞!走走走,剧团的制偶师傅人都老好的!你不要怕!我们陪你去!”说着,拉着毛鑫宇就往工坊间跑。
“哎——”毛鑫宇脸涨得通红,但是又不敢真的甩开张媗的手,只能被拉着跟着她走。
邵曦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得停不下来。
另一边,张永将剧团的团员们叫到了一起,邵曦让毛鑫宇去跟制偶师傅沟通人偶的脸型的时候,她自己则带着剧本跟张永来同剧团的团员们交待剧本的事。
“这个剧本是我们工作室原创的一个剧,我们想尝试通过木偶剧的形式来表达,之后我们还会将这个剧本做成广播剧,两者相互传播,形成帮扶关系……”邵曦说出自己的想法,顺便将剧本分发给了团员们看。
因为是全新的剧本,还是个武侠(打)剧,团员们对于有打斗动作的剧幕并不陌生,毕竟武松打虎之类的剧目也是老牌了,接受度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