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们对邵春生想让他们卖房的行为更加憎恶,视为背叛。
而邵冬归和邵夏茗对邵春生的行为表示气愤则属于是利益被侵害后的愤怒,一个对这幢别墅毫无处理权限的人居然带了个人过来说要买房子,这本身就是件很滑稽的事,而那个姓高的宝岛人也实在不可理喻。
“什么祖宅,至少要住上个四五代人才称得上祖宅吧?这别墅是清末时期洋人建造的,他祖父买到手里也没住几年就送给了当时的女明星,最后女明星也搬走了,他们一家子去了宝岛,前后算算,他们家在这屋子里住了一共两年……就两年也好意思叫祖宅?”邵冬归因为负责修缮了整幢别墅,当初问房管所要到了当年的建筑图纸,所以对别墅的历史了如指掌。
邵家别墅确实曾经是影星白蝶在海市时期居住的地方,是一位民党军官赠送的宅阺,但是,白蝶都已经远去港城,最后病逝于港城,她的后人都没有跳出来说什么要回老宅,那民军军官的后人居然想讨回这小楼就有些奇怪了。
邵曦心思飞转,上辈子高坚为了将小楼弄到手,花重金向房管官,学样都花了钱最后才是向邵家花了三百万买使用权。他为了这幢别墅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但是邵曦后来才知道,高坚买下小楼之后并没有居住,而是在一番几乎是毁灭式的翻修后,将小楼卖给了一家公司做办公场所,2000年后,这幢别墅被挂牌为市重点历史保护建筑,由一位富豪花四亿买下……
网上曾曝出富豪在家中花园宽敞的草坪上办烧烤宴会的照片,那时奶奶看到照片,气得哭着说,花园里的各种树都没了,百年老黄杨没了,百年广玉兰也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草坪。
而这个高坚,从此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邵曦皱眉,高坚花了那么多钱,买下了房子,没有住,转手又卖给了另一家公司……这当中赚的差价真的值得他花那么多钱和精力吗?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差价,那么是什么让这个宝岛人特地从宝岛省跑到海市,花大笔的钱买下一幢别墅,随后又毫不犹豫的卖掉呢?
如果说这当中没有利益,邵曦是绝不相信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邵曦忽然灵光一闪,笑说:“不会是咱们家别墅里藏着什么他家的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吧?”
邵冬归摇头:“不可能,这别墅是我翻新的,从里到外所有的地方我都看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邵征也说:“应该没这种东西,我们刚搬来时,这别墅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家具甚至锅碗瓢盆都是我们搬来后自己置办的。”
邵曦随口笑说:“屋子里没有东西,花园里呢?”
突然,全家人都沉默地看着她。
邵冬归当下说:“明天我让工程队来一趟。”
汪云溪紧张地说:“这……这要万一真有什么……可怎么办?”
邵征说:“有什么都是国家的,咱们绝不沾染!”
邵冬归也点头:“确实,怀璧其罪,那姓高的图的肯定不是咱们这别墅,这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咱们想安生过日子,还是让国家来处理的好。”
邵曦没想到自己只是猜测,谁知一家大人竟然都这么严肃的认定这是事实了!
&nb
sp;第二天邵冬归带了自己从湘中带来的第一支装修队来,对邵家别墅花园内进行地毯式搜索,很快,在巨大的玉兰树下发现了一口废井。
邵家人倒是对这口废井有点印象,这井从他们搬来时就已经封了,长辈们怕小孩子贪玩掉下去,于是不许孩子们靠近,后来玉兰树的枝桠伸得越来越开,将井整个挡住了,变得阴森森的,就更没人敢靠近了。
时间一久,一家人都将这口井忘记了。
工人们搬来探照灯,清开井盖上的污泥,搬开,井中潮湿的臭味传上来,令所有人都打了个恶心……
邵冬归咬了咬牙,让人继续把井里的水抽上来排干,然后下井去又挖出了两尺多深的烂泥,最后挖出来一只一尺见方的黑漆匣子,被油布包裹着,深甸甸的……
邵冬归从井里上来,看着那黑匣子,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这里面会是什么呢?
一家人站在花园里愣了半晌,老爷子一捶定音:“报警吧。”
邵曦因为要上课,是最后一个知道家里挖出了“宝贝”的消息的人……
等她上完课,回家就见警车和电视台的采访车将邵家别墅围了个水泄不通,一问才知道邵家挖出一只匣子,报了警,民警同志上门来,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放着36根金条,每根金条重约一两左右。
民警一看也傻了眼,立刻上报给上级,随之赶来的就是海市历史考古方面的专家,海市电视台,海市日报、晚报等等多家媒体……
正门口被好奇的路人围得根本进不去,邵曦无奈,从一旁的小门进了耳房,从耳房穿过爸爸的办公室进到花园。
就见花园里的那棵型广玉兰树下现在已经支起了专业的采光灯,扛着摄像机的,举着照像机的,还有几名民警站在边上,邵征老夫妇站在摄像机旁,正说着什么……
邵曦四下看看,就见自家老爸正站在井边指挥人将井口暂时盖上,她几步钻进人群里冲他爸眨眨眼:“哇!不是吧!真的挖出东西了?!”
邵冬归点点头,表情有些复杂:“对,一盒子金条!在客厅里放着,你可以去瞧瞧,有民警守着,你别乱摸啊!文物鉴定专家说这是‘大黄鱼’,呃,就是民国时期发行的金条,好像还有点历史价值。”
邵曦虽然在外面已经听路人说了挖出金条的事,但听父亲说了还是很兴奋,跑到客厅去看,就见茶几上放着只脏脏的黑匣子,邵夏茗跟楼爱民正和几名学者模样的人坐在它周围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