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诚泽是二当家的名字。
眼见着席宁离南城地牢的位置越来越近,富贵终于忍不住诈尸了。
席宁脚步不停,闲庭信步的在夜色浓稠的天幕下行走,柔软的鞋底踩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若不是她穿着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散步呢!
“救他,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席宁沉声道,面色平静,公正严肃。
富贵静默了下,还是踌躇着开口。
【理是这么个理儿,就怕……】恋爱脑不讲理啊!
意会到富贵未尽之意的席宁:“……”
她脚步顿了一步,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往目的地继续走。
席宁看着天边那若隐若现的一条白线,小声咕哝了一句。
“我最后不是留了字条了嘛……”
看守地牢的守卫慌里慌张的闯进了军营,一进少帅的营帐,就扑通跪在地上,头死死埋在地板上,不敢抬起来。
“哟!这是闹哪一出呢?”正巧有事跟沈容湛商量的齐慎挑了挑眉,饶有兴味的问。
“……禀……禀……”
底下人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齐慎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一旁无动于衷的沈容湛,“瞧瞧,你都把你手下的兵吓成什么样了?沈阎王。”
薛文超上前沉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守卫低着头,颤颤巍巍的答:“昨、昨夜,有人闯入地牢,救、救走了黑风山的二当家!”
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好不容易交代完的守卫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被少帅那双深沉的眸子攫住,如鲠在喉,憋的他脸色涨红。
“你说什么?”低沉优雅的嗓音没了往日的三分笑意,冷冰冰的像是淬了冰。
守卫哆嗦了一下,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不敢动弹一下。
营帐里的温度骤降,齐慎也意识到不太对,收了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蹙眉看向一边的薛文超。
素来冷酷无情板着一张棺材脸的薛文超脸色微白。
沈容湛也不等吓破胆的守卫再回答一遍,大步迈出营帐,牵了拴在不远处由马夫打理的黑鬃烈马,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策马离开军营。
齐慎和薛文超紧跟着从营帐里出来,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只见男人策马离去的身影。
薛文超上前就要去马厩牵马,却被齐慎伸手拦了一下。
他不解的看向一旁出奇淡定的齐慎。
齐慎对着身边的警卫耳语几句,才不紧不慢的道:“他急昏了头,你也昏了头吗?我们坐车去追。”
薛文超默不作声的收回了脚步。
等车开过来的间隙,齐慎点了根烟,青色的烟雾升起,朦胧了他灿若晨星的眸子。
他悠悠吐出一口烟圈,想起刚才沈容湛不由分说上马的动作,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哪怕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活阎王,也终究是过不了情之一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