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连通城内和城外,就算再怎么笔直,直线距离也还是过长。
席宁从药铺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七点。
赶回少帅府,已经接近七点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一脚跨进少帅府,竟然觉得空气都变得沉闷了。
少帅府上空覆盖着一片风雨欲来的阴霾黑雾,比夜色还浓稠。
掌灯引路的小厮沉默的在前走着,步子很轻,几乎听不见脚步声,但席宁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体刻意压抑的颤栗。
他在害怕恐惧什么?
一直到主院卧室,看着黑黢黢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席宁往前的步子才可疑的停顿了几秒。
不知道怎么回事,越靠近卧室,她心口就莫名的堵塞。
想了想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席宁又觉得是她神经敏感了。
小厮在门口停下。
席宁推开雕花木门,越过门槛,进入卧室。
刚转过身掩上门,后背就抵上一具散发着热量和威胁的躯体。
席宁条件反射的曲起手肘,毫不犹豫的朝着对方胸膛的方向肘击而去。
对方就像是提前洞悉了她的招式一样,轻松的擒住她凌厉的一击,压着她的后背,将她抵在门上,手腕被拉扯着扣在头顶。
整个人被牢牢的禁锢在房门和那人的胸膛之间,毫无缝隙,无法挣扎。
耳垂被湿热的呼吸轻扫,那人低头贴近她的耳侧,低低沉沉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
“晚归就算了,还想谋杀亲夫?嗯?”
最后落下的鼻音漫不经心又含着凛冽的危险,没有松懈分毫的力道昭示着男人不太愉悦的心情。
席宁浑身的戒备消失无踪,她讨好的往身后人怀里贴了贴,脱口而出的认错干脆利落,就是听着很没诚意。
“我错了。”
“错哪儿了?”
沈容湛懒洋洋的把下巴放在席宁瘦削的肩膀上,慵懒的声线浸润着夜色的缱绻。
散漫的姿态像极了正在打盹的雄狮,看似毫无威协,实则只要嘴边的猎物说错一个字,就能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的将其拆吞入腹。
席宁小心翼翼的试探:“……不该这么晚才回来?”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对方小题大做,明明也才刚刚入夜啊,哪里算晚归了?
不太认真的认错态度换来的是对方不轻不重的啃咬,尖锐的虎牙磨过娇嫩的肌肤,留下令人心悸的酥痒和细微的刺痛。
席宁缩了缩肩膀,想要避开对方亲昵又磨人的“吻”。
奈何整个人都被压在门上,根本躲避不开,反而像是欲拒还迎的勾引。
旖旎的啃吻顺着肩膀的线条,停在了颈侧,呼出的热气滚烫灼人,低哑的嗓音压抑着难耐,像是某种危险信号的警告灯。
再不认真检讨,估计今晚很难睡个好觉。
席宁琢磨出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