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次机会,而假如他把自己的魔法用于战斗,那他将在战场上功无不克。上天是多么不公平啊,有的人仅有微不足道的小小魔法,而有的人则可以只手遮天,变幻无穷。
想当初自己的祖先将强大的力量注入亚恒利之剑,成功刺杀了砂骑之王,可他们的血液流到自己这一代,经由无数次与低等魔法的通婚、杂化,魔力已经极为稀薄,自己的魔法是洞察真相,却每天只能使用一次,而弟弟罗兰则到现在也没能找到自己的魔法。
如果天上某处真的有这么一位上帝,罗格真想问问他魔法是如何分派的,为什么自己的魔法就这么普通,而敌人的魔法则要强上十倍。
其实:欧洛普斯的魔法是均衡分布的,人人都有份,从不落空,只不过有强力魔法和一般魔法之分。强力魔法作用于别人,普通魔法则没有多少攻击性。
强力魔法会刻意隐藏自己,通常只有在触发特定事件之后,当事人才会知道自己的魔法是什么,就像凡妮莎的魔法,如果她不从阳台上摔下来,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穿越死亡;而普通魔法则像呼吸一样与生俱来,比方说,如果你的魔法是宝石泪滴,你的每一滴眼泪都会化作一颗宝石,那么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魔法,因为它是显性的,即便再珍贵,那也是普通魔法;而假如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魔法是什么,那么恭喜你,你很有可能是个潜在的魔法师。
现在,去寻找自己的魔法吧,这是好多人一辈子的研究课题。有的人很幸运,早在儿时就发现了自己的魔法,像分身男孩安迪,在游戏中就能发现自己的魔法;而有的人就没那么走运,比如著名的魔法医师杰洛,年近四十了都没找到自己的魔法,而在一次砍柴途中不小心弄断了手指,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断肢再生的能力。
作为骑士存在的罗格??亚恒利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即便想要了解魔法的起源和作用,这念头也不过一闪而过,转瞬就被明天的比赛策略所取代。
那蓝眼睛的年轻人,罗格从没相信过他,有关于弟弟罗兰的话倒有几分可信,但其他事,骑士心中虽没有确切的答案,也决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除害我的事也许是出于偶然,但主堡中的那场混乱,不是他造成的,又会是谁?罗格突然想起侍卫长口中那个“老不死的”,“达斯汀” ,哦,想起来了,这老伯爵曾经来圣光城作客,是个顽固的老人家,为此,卡梅斯公爵还曾亲自出城迎接,就是怕他在先王马修面前告自己的状。如此说来这位老伯爵与亲王交恶,已经达到了明火相战的程度,自己今日若被他们当成纵火者捉住,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罗格已经在心中将那蓝眼睛的年轻人咒骂了几千遍,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哭喊,这里临近酒馆后巷,并非什么大人物的官邸,难道又有人制造混乱不成?
罗格极目望去,只见小巷里有三个人正在互相拉扯,两头的两个壮年男子拉住一个女人使劲拉向自己,那女人边哭边喊,双臂被扯成一条直线,似乎已到了承受的极限。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那女人哭喊道。
可是两个男人手上劲道更大了,他们的眼睛在黑夜中烁烁放着红光,仿佛被恶鬼附身,对女人的哭喊充耳不闻。
“这是你滥用魔法的下场。”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罗格定睛一看,竟是那个蓝眼睛的年轻人,“记住,爱可以给人愉悦、帮你赚钱,也会使人疯狂,无论你的初衷是什么,最终受苦的都是你自己。”
第205章 谁是凶手?
鼓点敲出战斗的节奏,场中的骑士冲向前去,长长的枪头劈开炙热的空气。骄阳似火,还好有风,五色旗帜迎风飘荡,属于皇家的两面旗帜列位正中,分别是烈炎之国的长枪贯日旗和盛夏之国的飞龙玫瑰王冠。罗格狠狠撞向对手的侧面,力道之猛,乃至准备接舷的马匹差点跌倒。腿边的木栅噼噼啪啪地折断,这在骑士耳中犹如美妙的乐章。
现在,亚恒利终于得知那蓝眼睛的年轻人,也就是此时自己的对手的名字——雷纳。这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骑士,瞧他手持长枪的姿势就知道,但自从昨晚他教训了那个妓女之后,罗格对他的看法有了些许转变。
归根到底,他从没真正伤害过自己和弟弟。反而从他的行为来看,这年轻人心底还有着一丝丝的正义和良心。
这使得罗格在长枪比武赛中对雷纳稍稍放了水,才不致他当场丧命。
但年轻人也伤得不轻,罗格的长枪击中了他左肋与胳膊之间的软甲,那本应是直指心脏的位置,罗格往右偏了一点,巨大的冲击力使雷纳翻身落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观众席上,未来王后震惊得站起身来,手捂着嘴发不出声音。即便传令官上前宣布亚恒利的胜利,凡妮莎的目光也没离开过雷纳。
接下来的战斗异常激烈,几个自由城邦来的游骑士战败了烈炎国本土选手,他们使用的兵器形状奇特,似剑又像镰,双尖带刃,挥舞起来姿势也是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
然而最令人不耻的还是眼下这一场,这位来历不明的游骑士竟然在比武场上使用魔法!
名叫班瑞的游骑士本已被骑士克约打落马下,但他翻身爬起,将手举得更高,四周的人感觉到能量奔涌,竞技场中打开了一道接通两个世界的大门。
没有黄光射出来,根本没有可见的力量,但是克约敏锐地感觉到了。他试图大声呼喊反抗,但是除了呜咽和咯咯的响声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脸面突然被扭曲,拉长。他试图抵抗,脚跟紧紧踏在地面上,再次集中精神,期望能够呼唤出自己的力量。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克约的肌肤被从骨骼上拖了下来,整个身体被拉变形,拉长,门后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他。烈炎的骑士顽固地忍受着这难以置信的痛苦,恐怖地认识到自己的命运。他张开嘴,想要喊出一两句恶毒的咒骂,但是从他嘴里伸出来的只有自己的舌头,被拉得长长的挂在外面。
罗格愤怒地挥开侍从为自己解开盔甲的手,不顾一切地冲入场中。
班瑞正平稳地举着手掌施放着自己的魔法,但是当他看到亚恒利骑士如一只活的标枪般向自己直冲过来的时候,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罗格手中什么都没有,身上却是重铠加护,砰地一声,班瑞被高大的骑士撞飞了出去,直到半个心跳之后才落到地上。
此时的克约浑身浴血,已经重伤倒地,他的皮肤完全从肉身上剥离错位,每一寸皮肤都往外渗着鲜血,此刻正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慈悲。”克约颤抖着伸出手。
罗格悲悯地别过脸去,而这惨剧的始作甬者,游骑士班瑞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战。此时场外执事已宣布取消班瑞的参赛资格,克约的侍从们也急切地想要进场帮助自己的主人,但按骑士规则,没有传令官的命令,侍从是没有资格进入比武场的,无论他们有多紧张,都无法踏进竞技场半步。
“请给我慈悲,让我死在战场上。”可怜的克约再次请求罗格,他全身上下流着血,眼神里却只有令人恐惧的坚定。
“拿剑来。”罗格沉着脸,弟弟的侍从将铁剑捧上,“我给予你骑士的荣誉。”手起剑落,克约的人头滚落尘埃,血,溅起老高,喷洒在罗格的脸上、手臂和衣襟。
克约的侍从们没有过多地关注死去的骑士,而是纷纷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班瑞,那个外乡来的游骑士。
看来,这家伙决活不过今晚。罗格想。
他把剑交还给侍从,离开了竞技场。
“亚恒利大人。”又是那个清越而自信的声音,罗格转身看去,果然,美丽的凡妮莎公主正站在自己身后,与前一天不同的是,她看起来更加的忧郁和心事重重,即便红棕色发丝间有雪白的迷途花作点缀,也难掩她眉间的凝重。
“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