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李灵月那言不由衷的话,和脸上明显不一样的神情,又岂能逃过久经宦海的武则天的眼神,可惜,碍于女儿的面子,武则天并没当场揭破,而是暗暗记在心中,准备等到回去之后,让人好好的调查一番。
只是,当武则天的这个想法刚刚升起的时候,脸色却突然大变,因为她看到,刚才还郁郁寡欢的女儿,此时正情绪激动,双目神情紧张的盯着曲江池旁边的一处地方,就连身体不由自主的离开了座椅,到了凉亭的栏杆旁边也仿佛不自知。
太平公主李灵月如此巨大的变故,武则天又怎能等闲视之,两眼一撇,她身边的心腹太监和宫女就马上识趣的下去探查起来。
“十二娘,你看到了什么,如此激动,莫非是什么新奇的事情,要不告诉母后,让母后也一起欣赏一番。”起身走到李灵月的身后,武则天一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芙蓉园旁边,一边开口试探的问道。
被武则天一问,刚才还忘乎所以的李灵月,猛地回过神来,而后急忙摇头说道“啊,没有,没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只是孩儿刚才看到有一个人差点滑倒,一时激动,让母后担心了,母后还是快点坐下吧,要不然劳累过度,可就不好了。”
李灵月虽然话是这样说,可只要是张眼睛的人,都看出来她说的话是谎话,却没有一个人敢戳破,就连武则天也拉着那频频回头的女儿做到了原位。
可惜,坐在原位的李灵月却不像刚才那样安静了,跟武则天的几次对话都有些词不达意,如此神情恍惚的样子,更是引得武则天疑惑不已,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自己这个从先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女儿,变成了如此模样。
如果武则天懂得读心术的话,就会听到此时李灵月的心中在不断的问着‘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这么巧,也来这个地方,莫非真的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让我再一次跟他见面不成,可·····可既然这样,他甚至怎么还有别的女子,这····这到底该怎么办。’
对于武则天母女二人的心思,段简和游兴正浓的王婉君是丝毫不知的,站在水波荡漾的曲水池旁边,让段简颇有几分回到后世赶庙会的样子,当然了,这里并不像庙会一样,各种人都有,更多的还是士子衣冠的文人才子,正坐在这里,效仿者先人,做曲江流水。
一个个形状各异的文人士子,坐在曲江池旁边,悠闲的看着那放在池水中的托盘,缓缓的在池水中飘荡着,当这些托盘顺着水流,到了那个士子旁边的时候,那个士子就兴奋的伸手从托盘上面拖着的酒壶中,到出一尊美酒,大口畅饮,一些文采飞扬的士子,还会脱口吟诵出一诗词,往往有好的诗词出现之后,周围的人群皆会出一阵阵唱和,让这曲江池旁边的气氛越来越热闹。
“段家哥哥,你不是会作诗吗,你快点做出一,让他们见识见识。”看到一个喝完一尊美酒的士子,在做出了一颇有几分才华的诗歌之后,看着周围人群纷纷开口称赞的样子,一边喜欢热闹的王婉君有些忍不住的拉着段简的胳膊,激起的说道。
听到王婉君的这番充满孩子气的话,段简并没有当真,只是笑了笑,他知道王婉君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等等也就好了。
可惜,世上的时期就是如此,往往不希望招惹麻烦,麻烦却会自动找上门来,王婉君这番充满孩子气的话,却偏偏被旁边的一个才子听到了耳中,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听到了也当没有听到,可这个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当真了,转头对着王婉君讽刺道。
“哈哈哈,小娘子,你以为这作诗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够做出来的,没有一定的学识,别说作诗了,恐怕连编顺口溜都不一定会吧,我看你身边这个小子,别说作诗了,恐怕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要不然你跟着某,某倒是可以给你做几好诗听听。”
如果是一般的挑衅,或者少年人年少轻狂的不服气,段简也不会和他一般计较,毕竟连后世的年纪加起来,段简也已经过了半百了,在加上前世商场上面奋斗几十年,什么挑衅没有见过,心中那是年少轻狂早就已经被消磨干净了,但是,听到这个士子那话中明显带着挑衅王婉君的语气,以及那双赤果果盯着王婉君容颜的神情,让段简心中顿时涌起了一丝怒气。
伸手将王婉君拉到身后,段简脸色不善的对着那个士子说道“这位兄台,读圣人书,当行圣人之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兄台还是注意点比较好,省的惹了麻烦,到时候在后悔莫及,可就晚了。”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这一直是段简的行事准则,可如果碰到不识时务的人,段简也不介意教教他怎么做人。
“哟呵,某才几天没有出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出来了,看你说话也像是读过书的,怎么,读过几天书,就绝的自己了不起了,告诉你,你这种人如果到乡下,偏偏那些愚夫愚妇的还行,想来这里行骗,你可真的找错地方了,你也不睁开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曲江池,我大唐文人士子最多的地方,多少文采斐然的才子都在这里游览过,就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子居然敢在这里找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识相的早点滚得,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到时候在你身边这个小娘子眼前丢大了,可就不好看了。”这个文人脸上带着冷笑的说道,同时,仿佛为了故意闹事一般,说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大,让原本围在曲江池旁边的文人士子纷纷看向了这里。
这个士子的这番话一说,彻底激起了段简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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