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领袖会自然地赢得人们的忠诚。”
这简直就是独裁合理论!按照这种理论,无论是伦理或意识形态,个人对集体的服从是合情合理的,认为这样会使人类向着进步的目标发展。黑格尔的这种伦理学对政治学的关系向世人提出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伦理问题。假定正当的行为所应该追求的善就是整个集体的、或者最后是全人类的好处;那么这种社会的好处是否是个人所享受的好处的总合呢,还是它根本上乃是某种属于全体而并不属于部分的东西呢?
所谓推进“世界历史必然历程”的原动力,黑格尔把这一最高角色指派给日耳曼人。“日耳曼精神是新世界的精神。”黑格尔还称赞卢梭的观点:把总意志和全体人的意志分开。认为,君主体现总意志,而议会多数只不过是体现了全体人的意志。总意志有实现这一绝对真理的那种自由。
这真是一种无上妙品的自由。这种自由不指你可以不进集中营,这种自由不意味着民主,也不意味任何通常的自由,这些都是黑格尔所鄙弃的。法律的〃精神〃由君主体现,而被法律所管制的〃精神〃由他的臣民体现。君主有把有自由思想的臣民投入牢狱的自由。最后,历史终于让希特勒扮演了体现总意志这一角色。
历史就是这样在屡屡向我们提出警诫:把一种理论或主义、思想无论其是谬误或是部分正确部分谬误、或者甚至被风靡为伟大圣明的理论当成绝对真理,并由各种名目的“救世主”在理性主义冲动的鼓舞下,不容置疑地在其基础之上建立社会政治体系,那将类似于在流沙上建筑大厦,无论其他设计如何精确,也挽救不了它势必倾覆的命运!
在探索万物总知识方面,爱因斯坦曾警告说:“不管我们取得的所有成功是多么巨大,我们确实没有一个可靠的方法或有把握的算法,因为我们必须靠人的可错的思考能力来进行工作。科学的模式远不是冷酷的理性向无情的胜利进军,这只能在蹩脚的科学教科书中存在。”而且,一种理论、学说或宗教只要是和一个专制政府结合在一起,政治的动机就会大大改变其原始面貌。所以,往往出现的可悲现实是:在文明民主的国家,实践启发理论;在愚昧独裁的国家,理论鼓动实践。罗素说,移植来的思想之所以很少成功,这点差别也是其中理由之一。
故而,社会政治的设计,应放在基础科学真理尚未确知的共识之下,它既不能依赖由纯问题知识取向(现有知识的应用主要以适应设计的需要),也不能指望由纯科学理论指向。但是,这上层建筑应有一个虽然位置在不定向游移但却牢固可靠的类球状支点,那就是“百姓之心”。所以,这上层建筑的特征只能是一种结合模式:在科学本身的地图上它有意位于没有标明的地区,但它的设置却是来自可靠的感知研究结果可以或早或晚对国家和人民有所利益。这种结合模式,就是由知识和自然这两个相互缠结的设计理念将上层建筑在“百姓之心”这一支点上建立起来。社会政治这一上层建筑,应随时进行自身调整,它的调整艺术,类似杂技演员在球上踏跷板,应当以球心为重心………亦即以百姓心为心………随时追求与其合谐。
【漫谈】历史进程往往是变幻莫测的。一位精明强干的领袖,尽管他为之奋斗的事业其生命力比较脆弱,但他可以战胜一位软弱无能却从事一项富有生命力的事业的领袖,或一项邪恶的事业能战胜一项美好的事业。既没有一套简单的、一成不变的准则来预示历史,也不能用它来评价历史。
直生论与机械论以及目的论都有隐含着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到底是适应在导致进化,还是程式发展在导致进化?直生论认为进化是直线的,机械论把未来看成是蕴含在过去之中,而目的论者则认为要达到的目的是事先能够知道的;他们都认为控制进化的力量存在于事物内部,因而事物的发展都是沿着由事物本身决定的途径在进步。他们都信仰必然性,认为进步是一个普遍规律,这种态度是十九世纪的特色。然而,这种发展观,保持了一种只能从有神论那里才能找到依据的宇宙乐观主义。
他们这种进步导致进化的观点扩展到社会政治领域的结果,就是必然要造就一个随着时代变迁而各具时髦名词的………等同于上帝旨意的………所谓的理论“真理”,必然要造就一个随着时代变迁而各具时髦名词的………等同于上帝权威的………掌握着那“真理”的“舵主”、以及类似的“两个凡是”,必然要造就一个随着时代变迁而各具时髦名词的………等同于上帝行为的………战争(或其他行动)合理论,必然要造就一个随时代变迁而具时髦名词的“可恶罪”;只要是条件适合,还必然要造就一个政教合一的独裁统治。因为,按其逻辑:“舵主”正在掌握着类似上帝精神的“真理”指示的向历史必然进程进发的舵轮,而战争或其他任何被良心认为是卑鄙的行为,正是“舵主”在促进这种进步的过程中清除“可恶罪”所使用的必要手段。
不忘记历史固然重要,但更重要是应让人们洞晓这些罪恶的实质是怎样形成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避免重蹈历史的覆辙。
科学证明,自然选择的作用是导致适应。进化不是必然地走向某一方,因为生命有创造自己未来的自由。演化会扩大适应性生物的复制基因量,而复制基因是没有自觉性和目的性的。那些幸运的复制基因,只是靠偶然异变,以及有性生殖具有的混和基因的作用,其凑巧编制的程序优化了适应自然的程度,从而得以广播其遗传。进化就是这样一步步通过基因库内优化等位基因的差别性生存来实现的。也就是说,一切生命都是通过复制实体的基因………DNA分子的差别性生存而造成了进化。所以,自然选择的真正功能是表明生物随时在适应着变化的环境,如果环境不导致方向性,那么生物演化就没有这样的适应性趋向。
流行的进化就是进步的观点,是因为我们将进步定义为向着预定目标的运动,或者根据一般复杂性的上升水平来定义进步。这种观念容易引起误解,因为进化中只涉及变异,并不带有任何的进步形式。在生物学中,任何坚持认为生物向着〃更高〃生命形式(随其界定)进步的进化论显然都属于是主观唯心的发展观。
科学家们认为,进化论是客观地研究自然活动的产物,其中不包涵道德和精神的价值。而且,伦理学还不曾做出过任何确切的、有所发现意义上的进步;在伦理学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在科学的意义上是已知的。因此,我们就没有理由说古代的伦理观要低于近代;也没有理由说任何人的伦理观是绝对正确。将人还原为受自然力控制的动物,这是现代科学所揭示的唯物论哲学产生出必然结论。
人类社会的政治经历了若干形式,我们不能主观笼统的断言,人民历来都是“水深火热”的生活在各种封建、落后、反动的政治社会中,从来没有享受过自由和幸福。所以,判别一个社会的好坏,不能只凭它的形式,而应根据其实际内容,根据生活其中的人民满意的程度。所以,将社会政治还原于“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这也才是客观的真理。
【漫谈】前苏联〃李森科事件〃,就从另一侧面证实了这种现象。李森科成名于他所发现的小麦〃春化现象〃,春化过程是,将小麦冻起来,这样在春天的时候小麦就会很快发芽。在西方早就知道这个过程了,但是李森科宣称这种现象可以遗传,也就是说一旦小麦经过春化过程的处理,在以后的世代中,小麦都会更早地发芽。这对于只有很短的季节可以生长作物的地区来说,有很大的价值。不久,李森科便得到强有力的政治支持,可以公开攻击遗传学和适应选择理论了。于是,遗传学被贬斥为唯心主义的胡说,而选择机制也被视为向偶然性的还原。
李森科所使用的花言巧语和早期的那些试图通过控制进化过程向人类社会发展的设计主义者所主张的理论差不多。他们预言,无需人类本性发生遗传改变,也可以建成一个完美的社会。只是到了20世纪50年代,俄国的生物学才从这种恶梦中苏醒过来。显然,李森科根本就没有为结束食物短缺做些什么,相反,他却由于轻视利用孟德尔遗传学,从而导致苏联的农业没有跟上西方农业改革的步伐。这个奇怪的插曲还留下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意识形态在科学中起什么作用?意识形态在李森科的崛起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他只是充当了使斯大林轻信的冒险家?还是他真的想创建一种马克思主义科学?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显然也应该更注重精制的实验,而不是假借辩证唯物主义之名,来任意评判有问题的实验。当然,李森科的失败不会使我们盲目而自动地以为西方的科学就与意识形态完全无关。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
【注释】善者:是指未被贪欲蒙蔽之人。德善:是谓非但不歧视,而且用〃道〃至诚不移之大德予以善待。
百姓之善良者,能循乎自然,圣人以〃道〃予以善待,使之〃善有善报〃,其善心则会更能加固。百姓之不善良者,是因私欲贪心蒙蔽了本性,圣人亦以〃道〃的至诚不移之德而善待之,则会被感化而复归于善良。因为所有人的本性是一样的。君子爱人以德,使天下之人物,共包涵于化育之中。以善济善,天下之善扬,以善化恶,天下之恶亦隐。
【漫谈】德善就是说要像爱自己一样去爱人,这是什么意思呢?确切地说是自己如何爱自己的呢?一想到这个问题,将会发现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喜爱的情感,甚至对个人也并不总是感到满意,有时也会感到厌恶。那么很显然,爱人也并不意味着喜欢他的某些做为,但是,我们应该尽量设身处地地去想问题……但愿他不那么坏,希望他会得到拯救而改过。所以,不善者的淳朴天性,虽然是因受私欲蒙蔽而暂呈隐性,但其并没有泯灭,因而圣人用道的光辉将其唤醒、激活。
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
【注释】信者:诚实的人。
百姓之诚信者,圣人以道信之,则民众之诚信不变。百姓之不诚信者,是因私欲蒙蔽了本性而诈伪,但圣人仍相信其本性可复,并用大道至诚不移之德使之恢复本性之淳朴。
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
【注释】歙歙:收敛,指收敛情欲私见。浑其心:心思浑厚、淳朴。
圣人之心与百姓之心,其初均同乎虚静,纯粹至善,未有恶。惟圣人清静无欲,能全其初。故圣人之在天下,收敛其心,无为无欲,顷刻不敢放纵,百姓则自化。
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注释】导民之术,在上所先;上所施,下所效。婴儿生,无教师而能言,是因与能言者相处。孔子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圣人清静无欲,民众也如同婴儿一样朴实纯真。
意译
圣人没有主观成见,而是以百姓的心愿为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