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出去追媳妇儿是假,给县令大人报信才是真。他来了,才能帮您解围啊。”
赵义一脸忠义。
要不是刘夫人知道他为人,差点儿就信了。
不过眼下,倒真是有件事要让赵义去办。
“赵义,你知道刚才许呈他们,在宁府搜出什么了吗?”
刘夫人眼睛紧紧的盯着赵义,想从他脸上的反应看出些什么。
“夫人我哪里知道?报完信后送贱内到家,就急匆匆赶来了。一口水都没敢喝,生怕误了这边的事儿。”
赵义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
“唉,你不知道也正常。钟娘母女,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官府带走,这可害苦了我们宁家上下。老爷回来,我可怎么交代?”
说罢,刘夫人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
其实刚到门口时,熟识的小厮就已经偷偷告诉赵义,府内刚刚发生的事。
一听钟娘母女沾上了通敌的大罪,赵义本想扭头就走,因为这东西谁碰谁死。
但一想到这是个千载难逢表现自己的机会,想起刚才刘夫人许诺的东西,赵义又停下了脚步。
鞍前马后辛苦伺候了这么多年,宁老爷和刘夫人只是把自己当个好用的下人使唤,并没有正眼瞧过几次。
钟娘或许是被冤枉的,但赵义自信一旦自己出手,便可坐实了她的通敌之罪。
不仅可以洗清宁府里其他人的嫌疑,更可以帮刘夫人除去这个眼中钉。
刘夫人和钟娘之间的矛盾,阖府上下人尽皆知。
如果能把这件事办成铁案,赢得了刘夫人的赏识,对自己以后在朔风城的发展,百利而无一害。
在边境厮杀多年的他,深知一将功成万骨枯。
当年和他一同入伍的不少平民子弟,早就化作战场上的累累白骨,成了那些贵族子弟们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钟娘母女,真对不住了。
我赵义,将来一定会给你们挑块好坟地,每年清明亲自祭拜。
虽不敢乱猜刘夫人的意思,但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对方,现在楚楚可怜一副没了主意的柔弱模样,赵义的内心生出一丝波澜,不知为何想起了身体每况愈下的宁老爷。
抑制住内心的波动,赵义还是上前一步,小声问道。
“夫人,难怪刚才过来的路上,我看到钟娘母女二人,被许大人他们带走。听附近的街坊说,她俩有通敌之嫌,真有此事?”
刘夫人假装惊怒。
“赵义,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往我们宁家人身上泼脏水。八字没一撇的事,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看来自己所猜不错,夫人要的是什么,赵义已经了然于胸。
“夫人啊有些东西,是越说越解释不清的。为了老爷也为了少爷,当务之急是赶紧查明原委,还大家一个清白。哪怕钟娘她们是被冤枉的,也要划清界限,宁府才会安全。”
“不管怎么说,宁琳也是老爷的骨肉血脉,我也是看着她长大。老爷去定州治病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护好她们母女俩,而如今却出了这档子事……”
说到情动处,刘夫人不禁掩面哭泣。
赵义心中一阵冷笑,在场的恐怕没有谁比眼前这位刘夫人,更希望钟娘母女出事的。
“夫人您放心,这事宁府的人没洗清嫌疑前,都不便出面,一切交给小人来办。若是办砸了老爷怪罪下来,也与您无关,是我一人擅作主张。”
听到赵义此言,刘夫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吧,我一个妇道人家,遇到这种事也没了什么主意。你毕竟在外面闯荡多年见过世面,认识的人也比我多些。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得到了夫人的授权,赵义内心狂喜起来。
东四街收租的事,稳了。
“夫人,可否我借一匹快马?”
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