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娇贵,不可怠慢,容朕与太子先行商议如何?”
“谨遵陛下圣喻,静候陛下与太子殿下佳音”。
凑罗栋退,李适询问李诵意见,李诵道:“儿臣全听父皇的”。
李适道:“你不能什么都听朕的,广陵王的事情你得拿主意”。
李诵道:“能为两国邦交尽一份绵力,是淳儿的荣幸,只是南诏蛮居之地,与我中原礼仪大为不同,云珠公主久居西南,性子直率,而皇家礼法严苛,儿臣担心公主不受约束,若与淳儿冲突,会影响两国友谊”。
“两国缔结姻亲本是大事,可南诏却不以官方文书相见,颇为怪异,如此一来,此事既可以是国事也可以是私事,朕以为可以先将此事告知云珠公主和广陵王,再做定夺”。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凑罗栋此举实在是不循常理”。
李诵退下,未及,裴延龄觐见。
李适以此事告于裴延龄,裴延龄道:“太宗时有文成公主远嫁松赞干布,一时传为佳话,如今云珠公主嫁广陵王,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李适冷冷问道:“是吗?”
裴延龄道:“广陵王乃东宫长子,若广陵王与云珠公主成婚,太子殿下与南诏国王就成了亲家,东宫直接与南诏成了姻亲,陛下您的辈分高于南诏国王,南诏将来对大唐将更加恭顺啊”。
李适听完裴延龄的话,不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一脸不悦,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凑罗栋刚出宫门,云珠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王叔父,您都跟陛下说了吧,陛下答应了吗?”
“公主,你到了长安临时给我说这件事情,大王都还不知道,我这次可是假传王诏啊”。
“叔父最疼云珠了,放心吧叔父,这件事情如果不成,那只是私下的口头之语,父王不会知道的,也不会影响两国邦交,如果成了,那对两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父王不会反对的”。
“你呀就知道为难你叔父我”。
“您还没有回答我呢,陛下和太子答应了吗?”
凑罗栋道:“陛下觉得有些突然,要先商议一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来长安之前国书之中并无这一条,所以你不要心急,耐心等等吧”。
李诵回到东宫将事情告诉李淳,李淳听罢大吃一惊。
“父王,您没有开玩笑吧?让我娶那个南诏公主?”
李淳想起在南诏被云珠戏弄之夜仍旧心有余悸。
“怎么了,难道云珠公主配不上你?我看云珠公主率真开朗,生得也漂亮,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孩儿配不上她行了吧,这南诏公主长得是漂亮,可您昨天在殿上也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舞刀弄剑的,还有她身上那鞭子,您是不知道,她那一鞭下去,连吐蕃大汉都不是对手,您说您在长安城见过这样的王妃吗?”
李诵叹了口气,“其实今天在延英殿上我也看出来的,陛下内心并不想接受这门亲事,但这件事情是凑罗栋提出来的,他代表的是异牟寻,南诏与大唐刚刚结盟且大败吐蕃,如果陛下当面拒绝,凑罗栋和南诏国王的面子可就没了,如此一来,先前为结盟而做的努力可能就会付之东流了”。
“可你们也不能因此而牺牲我的幸福啊,反正我是不会娶那个南诏公主的”。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
“您这话什么意思?”
李诵缓缓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既然是南诏提出来的,若他们自己收回去,错不在我,则可游刃而解”。
李淳恍然大悟,“明白了父王,我这就去找云珠公主”。
李淳像风一般跑了出去,却撞着萧婉儿在门外偷听。
萧婉儿撇开李淳,若无其事地奔进大厅,笑呵呵地走到李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