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臣眼神闪避,李淳却萌生了前往淮西的念头,见殿内久久无人响应,主动上前请缨,“陛下,臣愿意前往淮西”。
李淳举止突然,出乎李诵意料,气得脸色发绿,小声斥道:“胡闹,赶紧退下去”。
可李淳态度坚决,一动不动。
李淳此举,令李适惊愕不已,他深知淮西之行必定危险重重,李淳身份特殊,内心并不愿意他去冒险。
“广陵王,淮西之行,非比寻常,不可儿戏”。
李淳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能为陛下分忧,臣万死不辞”。
陆贽道:“陛下,广陵王久居长安,不经世事,稍有失当,不可设想,还是另择能臣为好”。
舒王李谊道:“陆相此言差矣,正因为广陵为不经世事,所以才应该多加历练,想当年‘泾原兵变’,太子殿下也不过二十出头,却能直面叛军,身先禁旅,乘城拒敌,何等气概,广陵王南诏之行,只身一人,身擒吐蕃千夫长,少年英雄,不可轻视”。
裴延龄道:“舒王说的是,听说昨日广陵王还深入匪穴,生擒匪首,真是令人赞叹”。
裴延龄这么一说,李适也想了起来,询问道:“广陵王,昨日可有受伤?”
“多谢陛下关心,区区蟊贼,不足挂齿”。
李诵道:“陛下面前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昨日要不是有陛下的神策军及时出现,你这小命早就没了”。
李淳被李诵当着众人一通斥骂,脸上顿觉无彩,十分郁闷。
裴延龄道:“广陵王英明神武,光是这份胆量都让多少人汗颜啊,广陵王非但无过,反而大大的有功,殿下实在是不应该斥责广陵王啊!”
李诵深知裴延龄是在挑拨他和李淳父子关系,便不再多言。
李适道:“好了,总算是有惊无险,咱们言归正传,朕觉得舒王和裴侍郎说的在理,朕决定委派广陵王前往淮西,不过此行不宜大张旗鼓,最好微服而行”。
李诵道:“陛下,广陵王行事草率,恐怕难当大任”。
李适道:“朕金口玉言,岂有收回之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身为太子,不能像民间的父母一般短浅,你明白吗?”
“陛下教训得是,儿臣知错”。
李诵不敢再谏,只能默默退下。
退朝之后,李淳兴致勃勃,十分高兴,李谊特意叫住李淳,“广陵王,恭喜啊,这次陛下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足见对你的信任,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千万不能让陛下失望”。
“多谢王叔关心,这次能去淮西还得仰仗您在陛下面前替我说话”。
“你我叔侄何须客气,王叔也是希望你能够多去历练,将来才能成大事”。
“王叔放心,淳儿一定不负所望”。
李谊表面语重心长,殷殷希冀,可实则幸灾乐祸,等着李淳碰壁后看东宫的笑话。
回到东宫,李淳深知李诵一定雷霆大怒,小心翼翼进去,王叔文正皱着眉头站在院子里。
“王先生,您站这里干嘛?父王回来了吗?”
“殿下正在里面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