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陛下,袁滋怨气太重,不宜留在京城和陛下身边”。
李适有些犹豫,“袁滋虽然顶撞朕,可因此而将他贬谪外地,难免遭人非议”。
“陛下大可不必担心,微臣听闻湖南最近有匪徒聚众闹事,袁滋行事果断,嫉恶如仇,定能尽快平定匪徒”。
李适犹豫再三,在裴延龄的怂恿之下,终于下定决心,旋即颁旨,以袁滋为湖南观察使,调往湖南。
袁滋被贬,李诵倍感惋惜,想要找李适为他求情。
王叔文赶紧劝道,“殿下万万不可,陛下正在盛怒之中,此刻替袁滋求情,非但于事无补,还会得罪裴延龄,惹陛下猜忌”。
王丕道:“是啊殿下,陛下贬袁滋,不仅仅是因为袁滋反对崔损为相,更因为陛下把袁滋和陆贽视为一党,所以才会动怒”。
李诵叹了口气,“两位先生说的对,是我莽撞了,我明日要去卢迈相府上探望,烦请两位先生替我准备一下”。
次日,李诵前往卢迈府上慰问,虽然苏醒,可难以自理,全靠仆人服侍,卢迈见到李诵,感激涕零。
“臣舔居相位,无寸功于社稷,自知有愧于陛下,今中风在床,请辞宰相之职,请殿下替臣上呈圣上”。
“卢相,您好生修养,江山社稷还得仰仗您呢”。
卢迈坚持递表辞相,李诵屡次推脱无果,只好收下辞表,坐了一会儿,离开卢迈府,可从府上出来心情十分沉重。于是弃了车辇,步行于街上,突然后面十几辆马车拉着几十根粗大的木材路过,往大明宫方向而去。
李诵心奇,问王叔文,王叔文回道:“看样子是裴延龄给陛下盖浴堂殿所用”。
“可裴侍郎说同州的木料将近八十尺,这些木材不过就四十尺”。
“殿下,您还真相信同州有长八十尺的木材?”
“这可是欺君,裴延龄胆子也太大了”。
“殿下,裴延龄欺君的事情难道做的还少吗?”
李诵的眉头皱如下雨天被人踩得乱七八糟的泥泞土路,“裴延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奸臣当道,国事艰难,孤身为太子,却只能视而不见,实在是不忠不孝”。
王叔文劝道:“殿下计出无奈,忍辱负重,天可怜见”。
李诵将卢迈的辞表递交李适,李适不许,卢迈得知,又连上四表,李适无奈,只得准许,下诏表彰,以太子宾客之礼待之,居家养病,从此不问朝政,两年后,卒于府中。
卢迈既已辞相,一时之间,宰相班底少了两人,李适思虑再三,决定将崔损和赵宗儒同日拜相,代替赵憬和卢迈,二人均获赐紫金鱼袋,用以平息朝中争执,平衡陆贽和裴延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