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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2页)

二人走进山洞,洞中并不很暗,洞中夜明珠发着幽光,秦慕萧觉得奇怪:这山洞摆设与忘忧谷外山洞的一模一样,石桌,石椅,石床,石枕,桌上也摆着一摞书,一本是《政要十篇》,另一本是一手札,题着“南朝记事”

二人环顾四周,发现这洞中深处有一石门,二人轻手轻脚走近,用手轻推,石门打开,二人进入,只觉得寒气逼人。这洞中明亮,四壁上镶着八颗夜明珠。明珠的荧光照着一座透明冰棺。棺中二人,一年轻少妇面目如生,正是秦珍儿,身旁男子四十岁左右,他搂着那名女子,脸垂在女子耳边,似亲昵对她说着什么。

燕洛雪,站在冰棺前,望着棺中二人,心中如烈火焚烧,眼泪流了下来,她怔怔伸手,走了几步,扑到棺上,叫了一声“长天啊”,便一头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第一卷 重逢应不识 第六十章 人生真如两生花

燕洛雪那一声“长天啊”让秦慕萧的心跳停摆,他突然有些愤怒,燕洛雪真把她自己当成秦珍儿吗?那他呢?在她心中,他算什么?

秦慕萧蹲下身子,想抱燕洛雪离开这个令他遍体生寒又令他心生不快的洞府,但正在这时,燕洛雪的前胸开始发光,并越来越耀眼,是那颗镇魂珠!秦慕萧心中一动,立即伸手想将镇魂珠从燕洛雪衣底拽出,哪知镇魂珠炽热,秦慕萧的手被猛地弹回。

光芒突然大炽,形成道道光束围着冰棺,秦慕萧从来没见到过如此异景,他靠近冰棺,伸手去摸,手一下子缩回,冰棺不见了,可地上也没有水,这是怎么回事?

秦慕萧回头看看燕洛雪,又是大吃一惊,只见燕洛雪胸前的光芒已经完全消失,他回到燕洛雪身边,犹豫着伸手,镇魂珠消失了。那光束就应是镇魂珠。那光束还在围着那对亲密的男女旋转,光线逐渐暗淡,终于消失不见了。

秦慕萧探了探燕洛雪的脉息,并无什么不妥,平和,宛若沉睡中。他抱起她,回到先前山洞,将她放在石床上,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盖在燕洛雪身上,然后他又返回到那对男女面前。

死者为尊,且是南凤先祖,祭拜一下吧。秦慕萧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仍跪坐着,说道:“七百年前的秦珍儿是你的,七百年后的燕洛雪是我秦慕萧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转世,但是我不会放手,即使将来你出现,我也不会放手。”

床上之人哪能回应他?秦慕萧只是坚定自己的心意罢了。他站起,弹了弹衣襟上的尘土,眼睛余光却瞧见凤长天的手中竟好似握着个什么东西。秦慕萧靠近了去,凤长天手中确实有东西,应是一本书。

秦慕萧慢慢将那书抽了出来,他低头,见这书不是很厚,纸张也不细腻,但上面的自迹还是很清楚。最只写几个大字:幽冥录。

秦慕萧打了个冷战,他轻轻翻开第一页,左页上用墨笔画着一幅画:楼阁殿宇斜立,一宫装女子头冲下,坠下楼来,地上站着两个清秀少年,一名焦急伸手,一名闲闲而立,神情中一丝隐隐笑意。这画是什么意思?

秦慕萧看右侧,右侧是文字:帝四十年,帝生疑窦,封疆大吏,边防守将,回京述职。宫阙日暖,帝宴群臣,圣园之内,桃李芳菲。余甚幸之,得遇佳人,竹林破阵,相助齐侯。帝心嫌恶,偏施伎俩,可怜佳人,其身棋子。余心何忍?巧借齐侯,帝遂不疑,赐婚佳人。得此佳人,于愿足矣,帝子之身,何足道哉?

这是南凤先祖的亲笔回忆录!世人都道秦哀帝将幺女秦珍儿赐婚给凤长天,实际是想让女儿监视凤长天,由此看来,未必是假。秦慕萧正想翻页继续看,却听见了燕洛雪的长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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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洛雪陷入深深梦魇中。

她恍恍惚惚来到一座宫殿前,这宫殿屋顶是金色琉璃瓦,阳光下流光溢彩,非常华美。殿门上彩绘着龙凤图案,飞檐垂下琉璃珠串,珠串下一方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篆字,她本不识这种字,却不知为何念出“惜珍殿”三字。殿门本来紧闭,但她却没推开就进了大殿。

殿内冷冷清清,四处都积满了灰尘,香炉,书案,帐幔,还有那张红木雕龙床。

她的耳边传来笑声,嬉戏声,****声,吵闹声,摔打声,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为什么会对着这么熟悉?她抚摸着床栏,抚摸着帐幔,抚摸着书案上的铜镜。铜镜上也积了灰尘,她拿起铜镜,擦去灰尘,惊恐看到镜中人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满面泪痕的珍儿,她大叫一声,将铜镜甩落,发出巨大声响,迷雾猛地向后退去。

这是哪里?这不是幽冥谷吗?秦珍儿一身红衣,又在吟着曲跳舞了,她不想看,她使劲闭上眼睛,她用手捂住耳朵,歌声却似魔音,钻入她的心中: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这不是《相思曲》吗?秦珍儿竟然知道?她心痛如绞,想大叫出声,这时发现歌已停,舞已住。

秦珍儿静静立在花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急急奔来的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一丝恨意。

男子满身尘土,掩不了他阳刚气息,满脸汗水遮不住他俊朗容颜,他身材魁梧,目光湛然。他痴痴望着花树下站立的秦珍儿,向秦珍儿伸出手,那手已经布满伤痕。

秦珍儿望着他的手,妩媚笑了,腮边却流下两行清泪。她说道:“长天新婚,还识得这相思滋味吗?”

对啊,他是长天,凤长天啊,燕洛雪的心脏痛得厉害,仿佛要有血液涌出。

凤长天步履不稳,摇晃着走到秦珍儿身边,深情说道:“珍儿莫要胡说,为夫只有你一个妻,我们七年前结婚,此时何来新婚一说,你千万不要听信传言!”

他走到秦珍儿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断深吻着珍儿,燕洛雪身子有些发颤,忘记了非礼勿视。

秦珍儿温婉一笑,推开凤长天,转过身,仰头大笑出声,燕洛雪恐怖地看着她将一把弯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她嘶喊:“长天不负我,而苍天苦我!”

凤长天上前抱住她,呆呆瞪着那柄弯刀。他哀哀长号:“珍儿,你怎么这么绝情,我爱你,绝没有娶别人,你怎么不信我?”

秦珍儿倒在他怀里,凄凄一笑:“长天,现在说什么都已太迟,别人为何会骗我,你知道吗?你可知我这些年所受的煎熬,如今我就要解脱了。你吃我送去的相思弦,可难过吗?现在只要饮下我这心头血,此生相思休矣。”

凤长天摇头:“珍儿,你别走,别离开我,你若走,我绝不独活!”

秦珍儿眼神清亮,看着凤长天,一字一句说道:“你不要跟着我,我永生永世不会再见你!”

她目光游移,看向那满树红花,又看向抱着她的凤长天。她伸出手,抚摸凤长天泪水肆流的脸,眷恋不已,她说道:“若再见,若再见,我怕,我怕……”

凤长天连声说:“别怕,别怕我,珍儿,我会守护你,不让你害怕。”

秦珍儿眼中充满怨恨,这怨恨又转为嘲笑:“长天,你为这天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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