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不出现在非离面前,那就没有问题,在凤央宫外面等还是在这里等都是一样的。
所以,何必非要在这里?
这般想着,她的脚步便迈开了。
权倾九出来的时候,她其实也不过走了几步而已,只是这背影实在令人不悦得很。
他的脸色蓦地沉了几分,长腿迈得脚步更大,腰间挂着的佩环甚至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夏梵音听到了,可是她既没有走得更快也没有停下,悠闲的以她自己的步速。
直到她被男人追上,从旁边牵住了她。
“我不是让你等我?”
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十足的漫不经心的态度下,衬得那语气分外凉薄,“我好像没答应过?”
“你答应了。”
“………”
事实证明,男人强词夺理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夏梵音主动换了个话题,“太医还在诊治中,里面的人还没有脱离危险,你就这么走了?”
他挑眉,“你难道希望我留下来陪她?”
“………”
“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他们医术不精没能把人救回来,怕你最后不止迁怒我还要迁怒我儿子。”
“不会。”
他笃定的道:“我不是太医,不会医术,在那里也没用。”
夏梵音扯了扯唇,没有说话。
权倾九敛眉,眼睑也垂了下去,“小七,别为了这件事跟我闹别扭,嗯?”他语速很缓慢,更显得字字清晰,“现在还没有到我们说好的出发时间,我没有爽约,也没有迟到。”
入目便是女人娇艳淡然的脸蛋,她闻言眯起了眼睛,“权倾九,你真的不生气吗?”
他深深凝视着她,“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
“我也说了,我是故意的。”
权倾九敛了敛眸,“可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故意的,这些对于如今的结果来说,无足轻重。”
而结果就是,夏如笙的情况比原本要好。
“可你还是生气吧?”
在任何事件中,男人往往更看重结果,而女人更看重过程,“如果刚才她没有吐血,如果太医没得治,你现在应该会怪我,大概还会以此为由让我给她医治——毕竟是我故意把她害成这样的。”
他神色内敛的看不清喜怒,眼尾那几分哄着她的温润也褪了下去,“没有如果。”
…………
驶向京外的马车里,气氛活跃,小小的炭炉让这并不算宽敞的马车也温暖起来。
不过大多数的活跃都是非离跟他的父皇在说话,或者跟他的母后在说话,却不见这两个人说话。
非离眨眨眼,机智的看出点什么。
顿了顿,“母后,你早晨不是找父皇有事吗?”
哈?
夏梵音一愣。
男人的视线就紧跟着看了过来。
原本她不说话权倾九也不主动搭话,所以眼看着马车行驶了大半天,他们也没说过一句话,明明刚才结束对话的时候也没有吵架,可好像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欢而散了。
权倾九率先开口,“什么事?”
夏梵音哑然了片刻,又被非离抢过话茬,“母后梦里看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