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老说完,汪文言矜持的笑了笑,他很明显的看到朱由校脸色浮现出满意的神色。那是听到盐场组价到了船队出海打渔,训练水手的时候,他之所以叫旁人来解说这一切,要的就是这种氛围。
旁人说的更加真切客观,而且少了自己主观的邀功情绪,能让太孙殿下更加的满意。果不其然,太孙殿下回过头满含赞许的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眼,几乎让汪文言飘起来。他知道,自己做的对了,不过还要再接再厉,再添一把火。
“殿下,请跟我到这边来。”说着,汪文言走到前头去引路,而高老也在他的招呼下,一起跟了上来。
“嗬,倒挺神秘的。”朱由校轻笑一声,跟了上去,显然是汪文言做了些什么事情,现在邀功来了。
汪文言带着众人,绕过一些遮挡物,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泊位。这里处于港口的最深处,若不仔细寻找,怕是很容易的就遗漏。
刚刚看到这处泊位里面停泊的物体时,朱由校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睁大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个物体,眼里满是吃惊和意外。
“这………这是盖伦船?!”朱由校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任谁见到本来不可能出现的东西时,都会是他这个样子。
停泊在这个隐秘港湾中的,正是朱由校一直朝思暮想的远洋海船,盖伦船。洁白的软帆,原木色的船身,流畅修长的线条,无不让朱由校着迷,只有他知道,这艘船多代表的意义,那是未来。
盖伦船,
随着距离的缩短,朱由校隐约间听到嘈杂的呼喝声,仔细看去,这艘盖伦船并不是静止的,上面似乎有很多人在动,船帆也是时降时升,或者左右摆动的变幻着角度。
“这是?”朱由校疑惑的望向汪文言,后者却是一副神秘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道。
“殿下何不亲自过去看看。”
“也好!”朱由校不以为意,快步往那边行去,这出乎意料的事情显然让他兴趣大增。这可是盖伦船啊,目前西方最主流的战船和远洋船只,不论是战斗能力还是货运能力都十分出色。
等走近了,所有人都看的真真切切,这确实是一艘盖伦船,只不过比当初朱由校捡回来那艘要小了几乎一半,大概只有四百料的样子。明代形容船只的料和现代船只所用的排水量不太一样,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而这两者之间的换算,大概在二比一的程度,也就是说,眼前这艘四百料的盖伦船,按排水量来算,是两百吨。
在朱由校眯着眼睛打量的时候,高老不停的为他介绍,而他自己则不停的结合脑海中的知识和图片,对比眼前这艘船。
很显然,眼前这艘船知识一艘小型盖伦船,就算是它仿照的前身,那艘朱由校捡来的船,也不过四百吨的排水量,依然属于小型盖伦船,只是是小型中比较大一些的。中型的排水量在五百吨到八百吨,而大型的则在九百吨到一千两百吨。
以许心素的能力和人脉,想
要从西方国家手中弄搜盖伦船不是很难,但估计他手上的也不多,最多就那么一两条,还损失了一条在天津。也难怪后来他一直来找朱由校的麻烦,就算是没有淮南盐商的怂恿和串联,他估计也不会轻易放过天津盐场,无他,心疼的。
损失这么大,总要找补点回来。不过若是他知道这个盐场背后的东主是大明的皇太孙的话,他估计也没有这个胆子来找麻烦。
很显然,从他持续五年不间断的袭击,将朱由校得罪狠了的方式来看,和他联系的淮南盐商并没有告诉他实情,不然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找朱由校的麻烦。
和李旦的根基在日本不同,许心素的根基明显是在福建大陆,或者说是福建的官场上,他若是知道实情,根本没有这个胆子得罪封建官场上的顶峰,未来的皇帝。
在这艘小型盖伦船上,正有一些年轻的水手不停的在复杂的软帆桅杆之中爬来纵去,栓记缆绳,而在甲板上,则站着个白种人,不停的高声怒吼着,从他并不是很标准的中国话来看,他似乎正在训练那些年轻的中国水手。
这个白种人教官,是汪文言花费了极大的力气,从澳门找回来的,从朱由校意图建造船厂之后,他就排了一拨人前往广东的澳门,去哪里招揽西方的船工水手。由于这个事情一直没有眉目,所以汪文言一直没有汇报过。
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派去广东的人才带着几名白种人回来。当初汪文言派出去有二十人,其中还有两名是他之前做牢头时的小弟,结果只回来了一半,两个小弟也只回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