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有眼色儿,这村里还没有能和我讲清理的呢,况且你还是个男的。”赵腊梅又得意地蹲了下来,刷着席子。
“那可不是,腊梅婶你太厉害了,两副嘴皮子上下一齐使唤,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呢。”马小乐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准备要跑了。
赵腊梅抬头看一下马小乐,手指点了点,“龟儿子,占老娘的便宜!”但她并没有起身追,因为急着要刷席子,不过她可不是示弱的主,想气气马小乐,于是道:“马小乐你别急着跑,我都不赖追你,一个软蛋子有啥追头?”
马小乐现在有了底气,根本不生气,“腊梅婶,咋还那么说,我刚才不是讲了么,那是嚼舌头的。”
“还嚼舌头呢,全村人都嚼舌头?哼,再说了,你干爹干妈不也承认了么?”赵腊梅说得底气十足。
“我逗他们玩,还当真呢。”马小乐鼻孔哼出一股冷气。
赵腊梅觉得这股冷气很强大,一时看着马小乐有点疑惑,没支声。
“腊梅婶,你是明白人,我问你,是谁亲眼看到我那玩意儿不行的?”马小乐语气逼人,“根本就没人看到,对吧?那怎么会有人知道?”
赵腊梅眨巴了下眼睛,“人们都是这样说的,肯定是有那个影子喽。”
“啥影子,那是有人眼红我那儿壮,故意捉弄我的。”马小乐说着,把手放下来摸了一下。
“别跟我耍流氓。”赵腊梅抬手指着,“吹啥牛,纯粹瞎说。”
“瞎不瞎说各人心里都明白,不过啊,你们家有个人是确确实实看到了,我绝对不是吹牛!”马小乐把脸仰得下巴都要朝天了。
赵腊梅刚要说话,范枣妮拿着刷子也走了过来。
范枣妮在马小乐心中,还是威严不可侵犯,于是低头就走。赵腊梅本想问问,她家是谁看到了他那玩意的,但当着枣妮的面也不好意思开口。
“妈,你跟马小乐讲啥呢?”范枣妮走到水边,帮赵腊梅一起刷着席子。
“没说啥,我瞅见马小乐就不正经,教训了他几句。”赵腊梅说。
“你还教训他干啥,他那人都不中用了,就是不正经也是假不正经,有啥说的。”范枣妮头也不歪地说。
“嗳,瞧你这孩子,懂啥啊,说得还一套一套的。”
“那有啥不懂的。”范枣妮满不在乎,“不过也不一定,谁知道事情是真是假呢。”
听到这里,赵腊梅停下手中的刷子,有点惊奇地看着范枣妮。“是哦,都说他不中用,可谁亲眼见过的?我看啊,没准是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在嚼舌头!”她试探着问。
“妈,你的话有道理。”范枣妮停下刷子,点了点头,“我看也是。”
“是啥?你咋知道?”赵腊梅立刻瞪着眼问。
范枣妮脸一红,把刷子一扔,“我咋知道的,不就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的嘛。”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顿时,赵腊梅的心里不是滋味,她想起了马小乐的话,说她家有人看过,照这样子,八成是枣妮看了。“唉,这该死的丫头,长了对贱眼!”她抓起刷子,狠命地刷了席子起来。
再说马小乐,进了村子一路昂着头,见着谁都是鸟视。不过大上午的路上没几个人,让他很失望。
进了家门,马长根在稻田地里打药还没回来,胡爱英在做饭。
马小乐趾高气昂的样子让胡爱英很纳闷,她问道:“小乐,今个二怎么回村来了?”
“干妈你说这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怎么着这也是我的家啊,咋就不能来的呢?”马小乐撇着头说。
胡爱英“噗哧”一笑,“你这娃儿,真是吃了炸药了,这多天都不来,我问问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