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代价太大。
关友梅再看儿子一眼。
她的心情陡然复杂——对铁河来说,他的选择,何尝不是代价巨大?
再捶一下额角。
她必须按下那些念头。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自端没事。
“如果阿端同意,就让她在她妈妈那里住几日吧。我们过去也是方便的。再者,给她们母女一个机会单独相处下,也是好的。这些年,她们也没有好好儿相处过。”关友梅缓缓的说,见铁河脸色毫无放松,她眉尖一挑,道,“小铁,你这个表情,怎么能让阿端放松?”
铁河抬手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肌肉实在是放松不下来。他的心在发紧,如何能让脸上的神情松弛?
“小铁,不管怎样,你选了后面的路,你要先挺住。”关友梅意味深长的说。母子俩对视着。好一会儿,她说,“我得进去看看阿端。”
铁河点头。
“还有,你父亲来了,”关友梅慢慢的说,“现在想必是在爷爷那里,晚些时候,你也过去,你们父子俩谈一谈吧。”
提到爷爷,铁河立即想起爷爷那时候说的,他不想再进医院的话——除非抱重孙,再不进医院——爷爷这回医院住久了些……重孙,爷爷,重孙……他去见了爷爷,要怎么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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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莲与杉的迤逦 (二十一)
他转了下头,看了一眼病房门。
关友梅说:“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小铁,对阿端,逼的不要太紧。还有时间。实在说不通,”她顿了顿,“还有两边的老人。希望不至于惊动老人们。小铁,在爷爷面前,留神些。”她心里沉沉的。这原本,该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铁河点头。
关友梅定了定神,去敲病房门。容芷云正坐在窗前,握着自端的手,母女俩并没有说话,看到她进来,自端对着她笑了一下,叫了声“妈妈”。她很久没见婆婆了,刚刚醒过来,看到婆婆,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她没来得及反应,婆婆已经出去了。
喀关友梅沉沉的心在自端这声“妈妈”里,悠悠的颤了一下,她走过来,容芷云正要起身给她让一下座位,她忙按住,直接斜斜的靠在了床沿上——容芷云看到,坐稳了——关友梅抬手,捏了捏自端的耳垂。
被她温暖的手触着,自端心里酸酸的,“妈。”她有点儿撒娇,她怕痒。
关友梅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脸,“阿端啊。”她握了自端的手,“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踊她话刚出口,容芷云微笑道:“友梅,把女儿还给我几天好不好?”她开着玩笑,看着友梅和自端如此亲昵,她心里几分开心的嫉妒,忍不住半真半假的说着,也是缓一下气氛。
关友梅笑着,只是摇着自端的手,心知芷云应是说服了自端。她看着自端,道:“几天啊?一天我都舍不得。这样,还给你可以,把小铁也带走,不然不准。”她感受到自端的手指缩了一下,她忙握紧了,眼睛看着自端,继续道,“省的他没着没落的。”
自端抿了唇。
容芷云笑道:“你那宝贝儿子,你留着吧。让我们娘儿俩,且清净几日,好不?”她看着关友梅,略点了点头。又转头对自端说,“阿端,这几天先不要上班了好不好?让铁河给你请假。”
自端想了想,说:“我自己请吧。”她不由自主的想到白天和他的争执,略皱了皱眉。
“阿端,你的身体,工作的事,你不要勉强。”关友梅替自端理了一下鬓边的发,“有什么要求,尽管和你的领导提。好不好?”她温和的说。
自端看着婆婆,“妈妈,还有一个月的课,我可以坚持。”她若要入院,也是两个月以后的事,只有一门课,她可以的。可她看到婆婆眼中的神色,顿时心里明白了什么。
关友梅细眉一扬,“阿端,听话。”她了解自端的想法。自端不但是不想放弃孩子,也不想干扰工作。她心下感叹,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见识这个安静温顺的孩子的倔强了。但她也得有她的坚持。
自端手心出汗了——她以为是佟铁河,她急躁的对着他大发脾气——可是对着婆婆,她没办法说出那样的话来。
看着自端怔住的样子,关友梅点了点头,说:“阿端,你和小铁事业上的事,妈妈是不是一直没有干涉过?”
“是。”自端声音很轻。校长是她妈妈和婆婆大学的后辈,她是知道的。即便不是这样的关系,婆婆想要做什么,也不是难事。她咬紧了牙关。
。
“这一次,妈妈也是真的着急了。没和你商量,怪妈妈了是不是?”关友梅看着自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