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视线调回关子杰身上,“你暗中扩大势力,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把你大哥拉下总裁的位子,你真的就这么讨厌他?”
“不是讨厌。”关子杰倒回沙发,满不在乎的笑笑,“是恨。”
语调平淡,毕珊却清楚的从他眼中看见他对关子昂深刻的恨意,还有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英俊的脸庞,抚慰他仍在抽搐的心。
他按住她的小手,“从小我大哥就是第一名的模范生,关海山的注意力永远摆在他身上。我考了第一名,关海山根本不屑给我一句赞赏,因为他认为那是理所当然,我大哥每次都考第一名,我应该也要是第一名。
“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在他眼中永远只有关子昂一个儿子,所以他才将士恩全数交到我大哥手里!”他冷笑着闭上眼,“我这辈子永远都比不上他!”
毕珊轻抚他黑浓的剑眉,“别忘了你也掌管士恩的业务,你大哥毕竟还是将士恩分给了你。”
“那是怜悯、是同情,也是最最严重的侮辱!”
“子杰……”
“告诉你,”关子杰睁开眼睛,眼底仍是满满的笑意,却十足的危险,“我最终的目的不是把他拉下总裁的位子,而是占有士恩,然后再慢慢享受毁灭它的快感!”
舒斐用牙齿咬掉线头,发现一旁的关子昂竟然抛下工作,好奇的看着她,好像缝补衣服是件新鲜事。
她蓦地觉得好笑,“看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缝衣服。”
“是没看过。”
舒斐愣愣的止住抚平西装的动作,“你说什么?”
“我没看过女人缝衣服。”
“怎么可能?”她不信的笑出声,“你妈从小到大都不曾替你补过衣服?”
关子昂点点头,“我没见她拿过针线,也从没穿过补过的衣服。”
“那弄破的衣服怎么办?”
“丢掉。”他好奇的伸手去摸衣袖缝补的部份。
“真奢侈!”舒斐忍不住嚷嚷,“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穷得衣不蔽体?你竟然只为了一个小破洞就把衣服丢掉。”
“不然破了怎么办?”
“大不了拿给我,我替你补喽!”她自告奋勇,不明白自己其实中了请君入瓮的圈套。
“嗯。”关子昂暗暗憋着笑应允,眼神投向她手里的西装,“可以穿了吗?”
“当然。”舒斐将西装递给他,看他兴冲冲的穿上,不禁微怔的想起段语琛的话——
关家人从来不交朋友的,朋友都是利益互生的共同体,这是他们对“朋友”所下的定义。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把好臭屁形容得这么无情冷血?
好臭屁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连母亲亲手缝补的衣服都没穿过,站在母亲身旁,母亲却不正眼瞧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寂寞的人啊!
“嗯,感觉一点儿也没变。”试穿后,关子昂说出满意的评语。
舒斐哭笑不得的瞪着他,真不知道他想要衣服有什么改变。
远处飘来的音乐此刻换成了悠扬的钢琴演奏,舒斐不觉惊讶的一怔,“是forErin!”
关子昂也侧耳倾听,“大卫费德曼的曲子。”
她雀跃的跳起来,“我最喜欢这首forErin了,但我从没想过这首曲子可以跳舞。”
他立刻对她欠身,“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与你共舞?”
舒斐又惊又喜,“可是我不太会跳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