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土暴子大寨的路上,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高声哭喊道:“少东家,少东家真的是你啊?少东家,你怎么?”
杨轩抬眼望过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不顾众人劝阻,站起来向杨轩挥手,眼里充满无限欢喜。
只见汉子满脸充满堆满笑容,连续高喊道:“少东家,我是四狗子,少东家我是四狗子王皋啊。”
记得这个杨轩家住相如县城,家有薄田百来亩,但读书不会耕种,全部租给佃农耕种,收取地租过日子。
看守小旗报告,被俘虏之后,这个汉子一直打听杨轩情况,口口声声是过去一个佃农。
想了想,脑海中好像有点印象,当即挥了挥手,兵丁将这个汉子带过来。
这个汉子指着脸上的一块疤痕道:“少东家,小的是四狗子啊,怎么忘记了?
别的忘记了,这块疤痕少东家是否还记得,五年前与少东家打兔子摔伤的啊。”
杨轩茫然的摇了摇头,笑道:“你,你样子变化很大,蓬头散的,光线又非常黯淡,远远的还真没有看出来啊。”
汉子嘟着嘴巴显得颇为不满,一面回答一面嚷道:“少东家,你贵人多忘事,当然不会记得小的啊。
不过现在好了,老爷太太对我们这些穷苦人家都非常好,青黄不接的时候接济我们,少东家成为将军,有出息了。”
杨轩呵呵一笑,拍了拍王皋的肩膀道:“四狗子啊,这些当然我还记得啊。
只是这几年变化很大,害怕认错啊。”
王皋显得颇为兴奋,指着旁边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笑道:“少东家,这,这是我爸,还记得吧?
少东家,我老爸一直惦记东家仁德,一直寻思着什么时候找到少东家,给少东家给少夫人叩头呢?”
杨轩尴尬的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几个熟悉人的相貌,其中好像有这个王皋,不过样子略有变化。
而看到杨轩一副将军打扮,王大叔则显得颇为高兴,抓住杨轩的手臂道:“少东家,现在出息了,料想老东家定然含笑九泉的。
前两天听人说有位将军与少东家同名同姓,我一直嘀咕是不是少东家。
我那个亲家连连摇头,说天下怎么有这样的巧合,想不到真的是少东家。”
杨轩尴尬的笑了笑,对旁边看护的小旗长说道:“这几个人是我的乡亲,我先将他们领走吧。”
听杨轩如此说,旁边掀翻了锅,有几个汉子高声喊着杨轩的名字,声言这是那个村的,那是那个村的,反正多是乡里乡亲的,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中国人特别注重乡土渊源,同乡的都是自己人,就像二十一世纪在外地工作,同乡同村的喜欢扎堆在一起。
杨轩记不得不全,而大家则乐意互相担保,到最后俘虏大部都声言是附近乡亲的,害得杨轩不知所措。
杨轩先放走二十多个壮丁,然后向众人连连拱手道:“各位老乡,大家先委屈一下,这些我认识的我先担保,先放了。
其他的,我马上会让人进行登记,只要没有杀人防火的,只要真实认识到自己错误,诚心肯悔改的,我都可以饶恕。”
众人早听说杨轩是副榜举人,现在又是军中把守,乡里乡亲的,当然不好说什么。
让勤务兵安排王大叔一家住下,而杨轩则匆匆赶往大厅,以转移缴获的钱财。
粮草、辎重这些大的东西不好转移,杨轩最关心的就是银两。
从大寨中收出十余箱银两,初估价值在一万两银两之上,让刚刚赶赴前线担任帮办的武举人樊明善带人转移六大箱,正在琢磨如何处理剩余银两的时候,亲兵来报,参将王朝阳匆匆赶到。
杨轩内心一惊,随即恢复常态,亲自将王朝阳迎入藏宝室,指着前面四箱宝物道:“大人,末将正追查土暴子赃款,没想到大人赶来。
土暴子除了余下大量粮食、辎重之外,就是这四箱宝物了,末将正寻思如何处理,大人来了,还望拿主意?”
王朝阳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货箱旁边,用剑挑开箱子,将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拿在手里把玩,将一颗颗硕大的珍珠拿到眼前细看,整个人显得特别兴奋。
如此足足过了半柱香功夫,王朝阳突然停下来,抬头望了望站在一侧的杨轩道:“子修啊,这些,土暴子只有这些钱财?”
杨轩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末将搜索半天,只有这四箱金银珠宝,至于其他粮食辎重什么的,目前正在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