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论时事、不忆朝政,只论诗词,如何?”宋连图站了起来
“好。”在场的人几乎都在朝中为官,且几乎都属于清流一派,三句不离朝中事,但人多口杂,又是酒后,一句言语不当传到外面,便可招惹祸端。
在场的人都又几分才气,比起了诗词,陆展云叹气,叶怀昭有句话说的极对,一群文人聚在一起,口舌相争,必生事端。
很快,春风不是春风,而是蓄势待发的壮志;落花也不是落花,而是那被打压的仕途。借着酒意,用华丽的辞藻抒发着心中的郁结。
“老爷老爷。”门童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随后便是一队披甲执锐的官兵。
宋连图站了起来,对着为首的人说道:“吴大人,夜闯宋某府上,有何见教。”
吴浩存拱手行礼,“皇上手谕在此,宋相见谅。”
“所为何事。”宋连图板着脸,身形清瘦,却气势压人。
“经查证,乌头县县令,私自买卖土地、搜刮民脂民膏,行贿京中大臣,经查证,证据指向了宋相,陛下有旨,奉命查搜。”
陆展云站了起来,“吴大人,宋相为官清廉众所周知,而且,陆某也在调查此案中,并未发现任何线索,指向宋相。”
“宋相,亡妻可是姓白?”
宋连图点了点头,陆展云还待说话,被宋连图拦了下来,“清者自清,吴大人,请便,只是后院住着女眷,还请大人细致一些。”
吴浩存点头,一个手势,身后的官兵便分散开来。
“大人,搜到可疑书信。”
“大人,挖出黄金数箱。”
“大人,抓到一个要逃跑的下人。”
吴浩存的目光依次从宋连图及在座的各位脸上扫过,“吴大人,请。其余的各位大人,请在此稍候。”说完便不顾阻拦的押着宋连图走了。
“恩师他?”
陆展云脸色阴沉,他身在吏部,配合查证此事,却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落在了自己的恩师身上,师母白氏过世多年,没想到却被人伏笔在此处。
等他再次见到宋连图的时候,便是在大理寺最里面的监狱里。
一身清贵的老臣,披散着头发,戴着铁链,颓然的靠在角落里。
“老师。”陆展云声音哽咽。
“我已联名三十名御史上书,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宋连图眼神清明,看着门外的两名学生。“家中挖出三箱黄金,还有来往密信。”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栽赃。”
“那胡县令手中,那本《治国九问》是我三十年前亲自抄写的,其中因宋姓臣子便是先祖,为了避讳,我删减了一些内容,没想到,此物居然落在了胡县令手上,并成为了密信的脚本。”
宋连图叹了口气,“这出戏,算计的不是太子,而是为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