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元死了?那个丁奉元?”林雪岚甚至顾不得行礼,直愣愣的对着杨景修问道。
杨景修一惊,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黝黑的胡子拉碴的青年人,再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楚青钺,没好气的将手上的一份密报砸到了他身上。
“谁让你回京的。”
林雪岚捡起地上的密报,看完后一脸阴沉。
“哟,怪不得闽洲来的折子没有回音,原来兵部尚书都在京城被人杀了。”
杨景修脸上也没有好颜色,郑重的问道:“你哥让你来的?”
楚青钺站在后面也开了口,“我已经两月未收到家书了。”
杨景修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丁尚书曾来禀报过朕,兵部疑有细作,他正在严查中,没想到没想到。”
楚青钺却松了口气,“来的路上,我怀疑过,东北两处边境都未收到消息,其中一个可能性便是丁奉元出了问题,那边麻烦了,如今看来是他查到了什么,便被灭了口。”
“怎么死的?”
旁边一直安静待在阴影里的乐公公说道:“上月有人进京鸣冤,说酉州守备黎沭阳收受贿赂,以民夫冒充兵士。”
“酉州在甘州与博州之间,是连通北境和东边的一个重要的城池。”楚青钺对北方一带的地势了如指掌。
“黎沐阳的儿子便是那个小木匠?听说与丁家的一个女儿结了亲。”林雪岚对朝中复杂的姻亲关系也了如指掌。
“是,如今的工部左侍郎黎正宽黎大人,正是黎沐阳守备的儿子,他的妻子是丁奉元大哥的女儿。”
楚青钺心下了然,丁清灵他曾在丁家老宅见过的,跟丁家的女儿一样,个子高大,有一身武艺,将黎正宽管的服服帖帖。
“密报称丁大人正准备返程时,却突发心疾死在了酉州雄鸡关。”乐公公目光盯着地面,始终没有抬头。“目前随行人员都已被看管了起来,等着审理。”
楚青钺面色却越发的沉重,“他绝非死于心疾。”
乐公公也点头道:“一直跟着他的家丁也说到,虽然丁大人自小体弱不能习武,但这些年保养的很好,之前更有御医和宫外的神医,说他身体康健,但要避免过于操劳。”
“酉州看似不起眼,但却是个很关键的位置,毗邻平洲、甘州、博州、再退一些便是豫州,一马平川,唯一的天险之处便是雄鸡关。是战时通讯的一处要道。”楚青钺语气平静的说着,“东境一直被流寇滋扰的折子上达天听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我两月未曾收到家书,想来这些都被人截住了,若非是在兵部出了岔子,那就是在途中,想来丁大人是查到了些证据,才去了酉州,却没想到,对方胆子竟然如此的大。”
说完他看了杨景修一眼,意味深长。
林雪岚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变得有些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