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秋找过我。”苏绒讷讷地说着。“她说了什么?”刑湛紧张起来。“她带我去喝咖啡了,黑咖啡。”苏绒笑起来,刑湛的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我已经不喝了。”刑湛连忙撇清关系,“最近我都喝你准备的牛奶。”“我也没说什么。”苏绒撇过头,“她还告诉我别墅里的事。”
苏绒仰起小脸:“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黑白色的衣服?”刑湛愣了愣:“因为…我母亲很喜欢。”
苏绒微微张开嘴,显然没有想到宁霜秋竟然是骗她的。“你母亲?”刑湛挑眉,苏绒立马改口,“咱妈?”
刑湛忍不住笑:“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一直只穿这两种颜色的衣服,她总说,白色圣洁,黑色端庄。”
“其实,那栋别墅是我父母曾经居住的地方,那个舞蹈室也是父亲特意为母亲准备的。”刑湛将苏绒伸出被子的手放回去。
“那架钢琴呢?”苏绒脱口而出,才发现说得太急。“我八岁的生日礼物。”那架钢琴确实不很新,苏绒只觉得自己好骗。
摸到刑湛被抱得结结实实的左手,心头一跳:“你会弹钢琴?”“恩,我还会拉小提琴。”刑湛听到她崇拜的声音,有些得意。
“我小时候本来也是想学跳舞的,可是才去上了一天课,老师就告诉我爸爸我骨头太硬,连压腿都比别人困难,后来我还学过古筝,笛子…可惜艺术天赋太匮乏了…一事无成。”苏绒豁然开朗,心情也随之好起来,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段被逼着去学这学那,结果什么都没有学会…
刑湛低笑,苏绒做出一副凶相:“有什么可笑的。”“你唱歌挺好听的,声音很空灵。”“那当然了,从小我可就是合唱队的主力,一直到高中都是。”苏绒挑眉,原来还有一件事是她拿得出手的。
“苏绒,我爱你。”刑湛突兀地冒出这样一句,生生打断了苏绒的念念碎。“苏绒,你要相信我。”刑湛闭上眼睛,“我和宁霜秋只有过去,而我们…才有未来。”
“刑湛,我的婚礼呢!”苏绒心头暖意肆流,却梗着脖子讨要。“不会太久,不然我先登报好不好?”清晨时分,刑湛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拨陆方淮的电话。
苏绒想要阻止,太高调其实很惹人讨厌,可是不这么做,怎么能湮灭某些人不的良心思呢!上报就上报吧,只有宁霜秋看见了,怎么折腾都成。
漫漫长夜,陆方淮又失眠了,一个劲地自言自语:绿绿你老在我脑子里跑来跑去,累不累!才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什么事?”声音很蔫。“我和苏绒的婚事,我要明天的头版头条。”刑湛佳人在怀,说话的中气和陆方淮几乎是两个极端。
“你最近为八卦事业也做了不少贡献啊。”陆方淮笑起来,随即又烦恼,正要开口和刑湛倒一倒苦水,刑湛那头冷淡地说了一句再见,就挂了电话,将他的一肚子话都闷回肚子里,郁闷地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
“苏绒,姑姑提前回来了。”刑湛侧头,眼睛晶亮亮的。苏绒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而刑湛的后半句话一出来,这种感觉就越发地强烈了。“她让我们周三过去吃饭。”
“好啊…”苏绒怀疑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姑姑的厨艺很差,努力了十几年却依然会手忙脚乱,常常把盐和味精放错,糖也是。”
苏绒听到后来,心拔凉拔凉的。“那你请姑姑过来吃饭,我做,实在不行,我们请她出去吃?”苏绒想要挽救。
“姑姑就喜欢那种下厨的乐趣,况且她特意去印度学了印度菜,怎么可能不拿出来显摆显摆。”刑湛摇头,笑着安慰苏绒,“我都被她摧残了十几年,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
苏绒突然想到,往后漫长的岁月中,她还将被刑湛姑姑千次万般地蹂躏,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周三来得很快,财务部刚好忙完一阵,苏绒早早地下了班,坐在刑湛的车上忐忑不安。“我没准备礼物呢!”苏绒慌张起来。
“我准备好了。”刑湛拉着苏绒的手,司机将车驶进了他们别墅区更里面一些的位置。苏绒还从来没有进来过,里面的风景绝佳,有山有水,零零星星地散布着一些房子,或者说是宅子更加合适。
铁门缓缓开启,停在一出三层的老房子前面。这幢房子两边的墙上都布满了爬山虎,而正面的大门很高很大,让苏绒不自觉想到了高门大院。
回过神来,刑湛已经拉开她这边的车门等着她下车。他右手提着一个华美的盒子,红木雕刻得很精致。
“是什么东西?”苏绒好奇。“一套餐具。”刑湛避过她要接过去的手,她的好意只能心领,他只是伤了一只手,也不是残废,“很重。”
刑思芦早就候在门口,一身大红的呢子外套,黑色骑马裤配着红色马靴,很英式的打扮。苏绒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她穿红色真的很好看。”
“来了?”刑思芦笑着做过了。“姑姑。”刑湛看到苏绒又出了神,有手肘轻轻撞了撞她。苏绒清醒过来,赶紧打招呼:“姑…姑。”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