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不深就深入研究。”张轻舟把手里翻过的书搁旁边:“有什么路是一开始就被人走出来给你踩的?”
“今晚先把这些资料看完整理一下,有用的拿出来,没用的丢一边。你这是伤了腿不是伤了脑子,这点小事能做吧?”
“能。”苏娉也认真起来:“我脑子一定不比您转得慢。”
“嘁。”张轻舟懒懒睨她一眼:“比比呗那就。”
“比什么比?赶紧出来吃饭。”张老夫人在门口喊:“你们叔侄俩凑一堆天塌地陷都不管了,好在阿软不像某个不孝子孙,对象也不谈婚也不结,成天就抱着本破医书。”
张轻舟听他妈骂了一通,咂摸出味道来,他问旁边的人:“谈对象了?”
“嗯。”苏娉点头:“前两天的事。”
“噢。”他倒也没多意外,毕竟跑到部队去了,周围都是异性,很正常。
“谁啊?我认识吗?”也就是随口这么问,没指望有个答案。
“认识。”苏娉笑着说。
“嗯?”张轻舟合上笔记本的动作微顿,他神色略有诧异,仿佛听错了,再问一遍:“我认识?”
“就是之前来我们中医系带队军事体育课的教官——”
“陆长风。”
“……”张轻舟想了一下,一张轮廓清晰的脸跃然眼前,让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
“这位陆教官,看起来挺凶啊。”好半天,他才说出这么一句。
苏娉忍不住扑哧笑了,她煞有其事点头:“是挺凶的,我都不敢大声跟他说话。”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张轻舟稍微一想也就想通了,就她这外柔内刚的性格,能真正怕谁啊。
“来了没?别让我一直催。”张老夫人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来了来了。”张轻舟抱了一沓厚厚的书籍,对她说:“给你放房间。”
“好。”苏娉没有拒绝,伤了腿白天也做不了什么,晚上再不找点事做真就闲不住了。
吃饭的时候,张老爷子知道她谈对象了,简单问了几句男方家的情况,“离过年还早,什么时候有空先把他带到家里让我跟你张奶奶来看看。”
他们经过不少大风大浪,阅人无数,只稍微接触看言行举止就大概能摸清那个人的秉性。
“好,回去我跟他说一声。”
这两天苏娉都没有回军区,转眼到了十二月十二号,农历十月二十九。
后天就到了冬月。
距离过年只剩两个月。
虽然苏娉的学籍已经转到了野战医院,但还是按照东城大学的假期表来休假,腊月半她就可以不用留在部队了。
还有一个半月工作时间,按照她腿恢复的情况,过个四五天就能回军区。
这几天是张轻舟给她施针,苏娉在看他下针的时候,又多学了两种手法。
张轻舟都不由笑骂:“你是属贼的吧。”
她记性好,看一遍就印在脑海,到了自己练习的时候,就按照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来。
张老爷子看到他们师徒斗嘴,还浑水摸鱼:“阿软,要不要来张爷爷的药学院工作?你不是想做研究吗,我单独给你开辟一间研究室。”
“那您是低估您孙女的野心了。”张轻舟收了针,闲闲道:“她啊,以后是要进东城研究所自己带团队的,至于把团队带去哪就不知道了。”
“老师,”苏娉有些无奈:“八字还没一撇呢。”
张老夫人在旁边扼腕:“阿软刚来东城的时候多乖巧温柔啊,现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臭小子了。”
“是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张老爷子悠哉悠哉喝茶:“阿软,我说的你再考虑一下,药学院的科研资金还是很充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