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湘:“……看病。”
&esp;&esp;大师直截了当:“给他看,无药可医。他早已是个死人,但有人拼命护着,上天也给运气,所以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活着喘气。”
&esp;&esp;末了,这大师又跟了半句:“就是喘气喘得不自在,疼不?肯定疼!”
&esp;&esp;苍黎压住内心的火,收起祸水,免得自己忍不住捅了这不洗澡的凡修。
&esp;&esp;“客人不是话少之人,现在为何话少?一是因为疼,二是因为满腹心事却没本事说出来。”
&esp;&esp;苍黎压不住的心火差点从金瞳里冒出来。
&esp;&esp;沈湘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问大师:“那怎么治呢?人又没死,总有办法治的吧。”
&esp;&esp;大师沉吟道:“贵人说得有理,你把那只手放过来,我仔细摸摸。”
&esp;&esp;苍黎脾气非一般的奇怪,大师要,他就是不给,甚至想砍了大师的那双爪子。
&esp;&esp;沈湘牵住他的手,又是熟悉的哄小孩语气:“都到这一步了,也不能白来。就看他有多少能耐吧,你不也很好奇吗?”
&esp;&esp;苍黎不从,明显不愿意。
&esp;&esp;最初进思绝楼,他年纪又小,又体弱多病的,除了忘烟和半乐,其余的不是想戏弄他,就是想把他掳去做炉鼎用,所以忘烟总让半乐严防死守,不让人近他的身。
&esp;&esp;后来他不怕别人有所图了,可忘烟去世,半乐疏远了他,思绝楼里再也没人想与他一起。
&esp;&esp;再后来伙伴死绝,楼里来的都是些喊打喊杀的危险人物,这次换他不愿意离他们太近。
&esp;&esp;出了楼,又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旧疾,细想下来,好似除了沈湘,剩下的就再没有人能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esp;&esp;他对沈湘格外开恩,是因沈湘对症,也对他脾气,还对他没威胁。
&esp;&esp;但这凡界老头,臭烘烘脏兮兮,说十句话,九句都能让他冒火,可谓是八字不合。
&esp;&esp;让他摸一下已算格外破例,还要得寸进尺摸个明白深入?
&esp;&esp;痴人说梦!
&esp;&esp;苍黎反抓住沈湘的手,不愿放上去。
&esp;&esp;沈湘接着哄:“……听话。”再压着他手送上去。
&esp;&esp;苍黎皱眉,又反过来十指相扣,死命不给。
&esp;&esp;两人博弈许久,手指缠缠绵绵,那大师手指动了几动,总是扑空,寂寞道:“怪我不是个美貌小娘子,这人啊,不管天上还是地下,怎总喜欢好皮相?”
&esp;&esp;苍黎:“哼,肤浅!你若是个女子,岂不是要逼我停妻再娶?!”
&esp;&esp;沈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过去,龇牙咧嘴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esp;&esp;“难道不是?”苍黎道,“忘烟所教,还能有错?”
&esp;&esp;沈湘:“……”
&esp;&esp;忘烟可真是把他当儿子教,只是这教的,不得不说是夹带着几分私心的。
&esp;&esp;倒是没见苍黎拘束过女子,只拘束自己,也是稀奇。
&esp;&esp;苍黎说罢,想是想通了,毕竟对面又不是美貌女子,被摸一下也不必他再娶。于是他把手放了上去,不耐道:“速速摸完!”
&esp;&esp;大师听罢,沉思许久,手摸上去后,还摇头感慨道:“客人想来是出身非同寻常之地,遇到了非同寻常之人,这才是这副谜团重重,与常人大不相同之姿。”
&esp;&esp;那大师摸了好久,手指移动极为缓慢,苍黎能感觉到他被微弱的修为试探了,但那修为实在过于弱小,于他而言如同蝼蚁,连出手的必要都没有。
&esp;&esp;蝼蚁小心翼翼探后,很守分寸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