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六劫望着沈湘的背影,惊讶道:“偷听?全魔界的恐怕都听到了,你就是当着大家面这么哄他的啊……”
&esp;&esp;沈湘坐回主位,昆仑台上,雪里行请来的六百岁仙长正在舞剑给大家伙开眼,等他表演罢,就是魔界出个差不多资历的,也来展现一番。
&esp;&esp;这种是开赛前的祭天地仪式,也是谈话的大好时机。
&esp;&esp;雪里行亲自倾半杯酒,与沈湘互敬一杯,问她:“魔尊呢?”
&esp;&esp;“我就是。”沈湘礼貌一笑,“雪仙尊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这魔界谁说的算。”
&esp;&esp;雪里行笑了起来,转过去静静喝酒。
&esp;&esp;“那么,你夫君是身体不适?”雪里行又问。
&esp;&esp;“你关心我夫君做什么?”
&esp;&esp;雪里行惊讶道:“夫人好似话里有话。”
&esp;&esp;“心里有鬼就会认为别人话里有话。”沈湘端起酒杯,与雪里行微笑一礼,又冲着他身后的面纱女挑眉,扬声道,“轻水柔,你是自认没脸见我了,所以将脸遮起来吗?”
&esp;&esp;雪里行愠怒道:“你什么意思?”
&esp;&esp;沈湘站起身来,放声直言:“轻水柔,从前我如何同你说的?女人行走世间,就应堂堂正正,不必遮头盖脸,自为男人附庸。你若行端坐正,又何必婚后掩面,躲在男人后面俯首做小?你偷我的气运,不去撑天立地,那便还回来,休得浪费!”
&esp;&esp;昆仑台上的六百岁仙剑和胡子都抖了一下,但依然未停,闭上眼继续舞。
&esp;&esp;可台下的那些修士就没如此定力了,各个使出神通,敛气听声,不放过任何细节。
&esp;&esp;“还是说,你之所以掩面不敢见人,是因为下面这张脸,已经不是轻水柔了?”
&esp;&esp;雪里行突然出声:“魔尊夫人是被夺舍了吗?之前不是挺识大局,怎么今日突然口不择言。比试会还未开始,夫人行事,多少也要考虑下三界安危。”
&esp;&esp;沈湘笑道:“雪仙尊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啊……看我们的眼神,像看死人。”
&esp;&esp;雪里行的目光忽然变得可怕,瞬息之后,他犹自一笑,甩下句“胡闹”,拉着轻水柔离席。
&esp;&esp;让清听了个迷糊,弯腰凑到沈湘耳边密言:“刚刚你俩说的都什么意思?”
&esp;&esp;沈湘道:“我只是想让那些早就好奇轻水柔戴面纱的人,听了这番话,都去掀她的面纱。多一个人掀就多次机会。”
&esp;&esp;“然后呢?难道她真变脸了?还是说,她被夺舍了?”
&esp;&esp;“三界知道雪盏样貌的人,有多少?”
&esp;&esp;“见过的都记得,毕竟雪盏夫人也曾因美貌名扬四海……怎么了?”
&esp;&esp;沈湘没有解释,让清憋不住话。事情若真是她猜想的那样,她怕被苍黎知晓。
&esp;&esp;柏默进了识海灵虚,等人到齐了,询问首位的斗篷人下一步要怎么做。
&esp;&esp;“还有……”柏默犹豫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沈夫人是患了什么病?”
&esp;&esp;“不能见光。”首位的斗篷人轻声答道。
&esp;&esp;“如此严重?”
&esp;&esp;“被昆仑第七剑伤了脏器根骨,能救回来已属幸运。我用了转魔丹护心脉,她脸上有魔印。如若见人,你应知道会如何……”
&esp;&esp;“怪不得。”柏默信了这套说辞,“对了,我看那个沈湘是个变数,她今日那番话,好似看穿了我们的目的似的,要不趁苍黎不在,先把她除掉?”
&esp;&esp;“原本我们就急。”另一个人出声,是蓬莱仙尊,“若非辉照贸然行事,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匆匆开办仙魔大会,急就破绽多,那个沈湘聪明,就算看不出我们要做什么,也一定猜到我们在谋划不利于魔界的事。现在水月镜在她手里,若我是她,一定能猜到,有人在用气运造梦。”
&esp;&esp;“不必多虑。”首位的斗篷人道,“水月镜本就只是我们掠夺气运的物件,没了水月镜,我们还有织梦网,与水月镜相比,气运收集的进展只是慢半拍罢了,新三界终会落成,棋子都在棋盘上,如今只是时间问题。”
&esp;&esp;“你留着苍黎做什么?”蓬莱仙尊道,“你没看出,有了沈湘后,苍黎的威胁越来越大。依我看,趁早满足了你那点心魔,不要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