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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2页）

&esp;&esp;他话音极其诚恳，充满歉意，费尽心力想要瓦解两人的隔阂。

&esp;&esp;姬瑶心头的那点执念早就不似从前，听到秦瑨的话，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再度看向他，意味深长问道：“你想要什么机会？”

&esp;&esp;秦瑨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esp;&esp;姬瑶的眼神掠过他英俊的眉眼，如同一柄利刃，愈发毒辣，想要剖开他的内心看上一看。

&esp;&esp;她朱唇翕动：“你想跟我重归于好？”

&esp;&esp;秦瑨一滞，沉默的点了点头。

&esp;&esp;“为什么？”姬瑶探身向前，嫩白双肩和大片雪脯露在空气中，径直望向秦瑨黑沉的眼眸：“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重归于好？你我不会有未来，长痛不如短痛，就此了断不是更好？”

&esp;&esp;她说的轻巧，像是将一切看成玩笑。

&esp;&esp;秦瑨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冷下来：“你若想了断，不是不可，但不能是因为误会。”

&esp;&esp;姬瑶不解的挑了挑眉稍：“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她步步紧逼，句句诘问，像是身居高位的审判者，朝着那点隐藏起来的真相不停挖掘。

&esp;&esp;秦瑨如被逼进死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esp;&esp;再次睁开眼时，他放弃了挣扎，紧绷的面容松弛下来，携出寻常难得一见的卑微和祈求：“瑶瑶，别给我指婚，别不理我。我不是不接受分开，哪怕你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想要了断这段荒唐，也好过现在这样互相揣测。我向上天发誓，自从我娘去世，我身边，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旁的女人，只有你。”

&esp;&esp;话音落地，他看着姬瑶，深沉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岁月的河流，回溯过往的种种。

&esp;&esp;他没有说谎。

&esp;&esp;离开家的那段岁月，他身边一个女人没有。在军营那三年，他的心里只有风沙和对军功的渴望。

&esp;&esp;来到朝廷后，他接触最多的女子便是姬瑶。那时两人不合，一见面总是闹来闹去，惹得他甚是无奈。他那时想劝说陛下赶紧把人嫁出去，谁知后来她登上了皇位，而他则奉主辅政，当真是摆脱不了她了。

&esp;&esp;朝上是她，朝下还是她，一直到现在，他梦里都是她……

&esp;&esp;时光在这一刻凝滞，姬瑶怔怔凝着秦瑨，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esp;&esp;她有些懵懂，却恍惚觉得离心里那个猜想越来越近。

&esp;&esp;“你……”姬瑶的嗓子微微发颤：“你到底什么意思……”

&esp;&esp;室内迎来很长时间的沉默，秦瑨攥紧潮湿的衣袍，反复尝试，终是鼓足了勇气，想要抓住这得之不易的机会。

&esp;&esp;“瑶瑶，我心悦你。”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燥热瞬间蔓延到耳后：“你听起来一定很可笑吧？我们本应该是互相讨厌的两个人，可我却做了违背臣纲的事，一次也就罢了，可后来我输给了欲望，不停的做错事。我本以为可以控制的很好，等大家都腻了，一切就可以回到原点，可我高估了自己，轻视了人的感情。有些雷池一旦踏入，便是万劫不复，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难过，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嫉忿，见不到你会想，碰到你会疯，上瘾一样，我想这就应该是爱情吧？”

&esp;&esp;他凝着姬瑶，眼光凄恻，唇畔携出自嘲的笑。

&esp;&esp;一番话说出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esp;&esp;眼见姬瑶愣住，秦瑨怕吓到她，忙补充一句：“你不用回应什么，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张三娘爱嫁谁嫁谁，就是别来烦我，我心里除了你，就是处理不完的政事，装不下旁的。”

&esp;&esp;室内安静下来，隐有水波流动的声音。

&esp;&esp;外面雷声还在轰鸣，姬瑶滞若未闻，完全沉浸在秦瑨织造的世界中。

&esp;&esp;之前她看话本的时候，对爱情产生过向往，总是忍不住想到自己和秦瑨。

&esp;&esp;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哪怕两人之间有了鱼水之欢，可他那么矜高的一个人，断然不会喜欢她的。

&esp;&esp;姬瑶亦不在意，反正两人没什么结果，作作伴就可以了。

&esp;&esp;可今日她突然好奇，秦瑨一直想解释，到底是因为什么。

&esp;&esp;她就这样一步步的追问，带着引导和蛊惑，还真问出了答案。

&esp;&esp;这个答案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震惊过后竟是一丝丝难以言说的愉悦，像是少女怀春的悸动，又像是成功征服的快意，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