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廷安最终没有见到西里尔,她一个外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见到舞者。何况舞团这一趟行程非常赶,连庆功宴都没有,就要离开台湾了。
&esp;&esp;真是让人绝望的消息。
&esp;&esp;以前觉得时代在进步,通讯设备、网路媒体之发达,要联系一个朋友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才明白,凡事都有例外的。
&esp;&esp;她和西里尔之间,彷彿有无数个巧合阻挡了他们的相遇,似乎从她离开法国那一刻,命运注定他们不应再相见。
&esp;&esp;她感到无所适从。
&esp;&esp;27岁,公司做得越来越好,钱越赚越多,她越来越像一个有点小钱的轻熟女。
&esp;&esp;她本来在北部做,后来在南部买了块地方,四楼别墅,一楼是公司门面,二楼办公室和会客室,三四楼自己住。
&esp;&esp;北部的公司交给一个来台湾后认识的朋友小唐,她则到南部去做,工作量和北部相比少了很多,不过她乐得轻松。
&esp;&esp;陈廷安记得西里尔说过喜欢温暖的地方,这里是台湾最南部的地方了,驱车两个小时就能到海边,气候上和北中部简直是不同的国家,处处充满了热带风情。
&esp;&esp;如果有一天能联络上他,带他来台湾玩,他肯定会很喜欢这个地方。她还刻意把自己的房子装潢成度假风格,一般住家根本不会这么装潢,她不过是为了未来那么一个微小的可能而已。
&esp;&esp;对了,说到联络上她,说不定他有找到她的公司去呢?
&esp;&esp;她兴奋的打到公司去,果然在几年前有个杜兰先生找她,西里尔杜兰。经过了这么久,他留下的电话号码居然还在,幸运之神总算眷顾了她一回。
&esp;&esp;太好了!
&esp;&esp;她回家,虔诚的拨了这个号码,第一次没人接,她想他大概是在忙,便没有打扰他。
&esp;&esp;第二通还是没有拨通。陈廷安于是传了简讯给他。
&esp;&esp;西里尔,我是梅根。好久不见。
&esp;&esp;一则简讯发出去,她紧张得把手机关机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回。
&esp;&esp;一天,两天,三天。西里尔没有回覆她的简讯。正当她想着再发一则简讯会不会太咄咄逼人时,西里尔来电了。
&esp;&esp;她因为太紧张掛断了电话,又手忙脚乱的回拨,那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她又掛了电话,一番波折后,电话才终于接通。
&esp;&esp;「梅根!」甫接通电话,便听见西里尔开心的大叫,她给吓的差点把手机丢出去。「梅根梅根梅根!我的梅根!我好想你!」
&esp;&esp;难以想像,好些年过去了,他再次见到她居然还能如此的热情。她还以为他们之间只会剩下生疏和客套。但想来这样自来熟的特质也是西里尔的魅力之一。「我听得见,西里尔。好久不见了,一切都还好吗。」
&esp;&esp;西里尔似乎短暂的停顿了会,又似乎只是讯号致使的通话品质断续。「再好不过了梅根。就是联络不到的这些日子,我都过得很寂寞。」
&esp;&esp;「别骗我了西里尔,你是一个能够让任何人喜欢你的人,你身边少不了人的。」
&esp;&esp;「我可没那么大魅力。」西里尔道。「我真的,我特别想你,每天想你过得好不好,想你每天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来看我表演,记不记得我——对了,上回我到一个地方演出,也是亚洲,也是一个小岛,你知不知道?你住不住那?我喊了你的名字,但我没见到你,难道你是新加坡人?」
&esp;&esp;「不,我去了。但是工作人员不让我去到后台。」她叹道。「人都到眼前了还见不到面真是要命,我回家哭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