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邈看了一眼仍旧没缓过神来的谭阳,又追问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道:“白老板,不知沈家的墓地现在何处?”
白老板此时似乎已从谭阳的神态中猜出了几分端倪,道:“你们打听这个干什么?莫非二位以前认识沈老板?”
罗思邈道:“不认识,只是此事实在太过稀奇古怪,所以随口一问而已。”
白老板半信半疑地笑道:“阁下就不要瞒我了,其实从你们一开始来就打听前任老板是谁的时候,在下就猜出了一二。”
罗思邈暗自一惊,不动声色地道:“哦?说来听听。”
白老板得意道:“二位既然是远道而来,如果在下猜得没错,你们应该以前和沈老板做过生意,而且他还欠了你们一笔货款,二位是前来讨账的,对不对?否则,咱们素昧平生,你们不可能一下子就给在下五两银子的见面礼。说实话,自从我接手这个店以来,已经接待过三四拨和你们一样的人了,不过在下奉劝二位看开些吧,俗话说人一死账就烂,你们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吧!”
罗思邈啼笑皆非,这位白老板真是满脑子生意经,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他不置可否地笑道:“白老板可真是明察秋毫啊!钱财乃身外之物,今日我们来访之事,还望白老板不要向外人特别是同行们透露。”
“放心放心,此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提它做甚?”白老板连声答应道,“如果二位想去祭奠沈老板,出了九华城东门,沿着海边往北走七八十里有一座翠柏山,听说沈家在那里买了一块墓地,不过具体在什么位置,在下可就不太清楚了。”
二人说话之间,谭阳也稍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忧心如焚,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道:“白老板,沈家在九华城就没有亲戚朋友吗?出了这么大事,怎么就只有一位老家丁替他们料理后事?”
白老板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不过在下和沈老板并无深交,也从没去过沈府,所以其中详情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又叙谈了一会儿,不过问来问去,白老板也没再提供出别的有用信息来,无奈之下,谭阳和罗思邈只得起身告辞。
离开了绸缎庄,谭阳和罗思邈又沿着大街,在乌衣巷里仔细逡巡了两三个来回,却并没发现丝毫有用的线索。
短短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在彷徨伤痛和忧心忡忡的双重折磨之下,谭阳的嘴上已起了两三个水泡。
“师叔,先别着急。”罗思邈安慰道,“师叔今天一路奔波心力交瘁,要不咱们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慢慢查访如何?”
谭阳失神地摇了摇头,黯然道:“我现在已经六神无主,罗师侄,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认为沈家之事是飞来横祸还是遭人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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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零章 千龙山下九华城
谭阳摆手道:“不,有些东西如果不是你的,强行抢来未必是福。就譬如你自己,如果当年你没有去抢人家的药王鼎,也未必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公孙啊公孙,做人是要有底线的,你懂不懂?”
“呵呵,你小子居然还有脸说老夫。”公孙无忌怒道,“当初,你将人家丘老怪辛辛苦苦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底偷了个底朝天,那时你的底线去哪里了?”
谭阳丝毫不脸红地道:“你错了,那是丘老怪想害我在先,而且是他老人家自己心甘情愿把我装进了他的乾坤戒,这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懂不?这与杀人夺宝岂能相提并论?”
公孙无忌无言相对,只能气哼哼地嘟囔道:“算了,老夫说不过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谭阳笑道:“公孙啊公孙,我当初以大慈悲饶了你一命,实指望以我光明磊落的浩然正气渡化你的罪愆和戾气,没想到跟我这么长时间了,你满肚子的坏水还是丝毫都没减少,你有点长进好不好?”
公孙无忌干呕了一声,道:“臭小子,拜托你少说几句吧,再说下去,老夫好不容易汲取这点魂力就都吐出来了。”
谭阳哈哈大笑,其实他对厉飞雨的神秘绿液并非真的没有想法,只是从同样资质不佳的厉飞雨身上,他多少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并从心里产生了几分好奇,他很期待这位身怀逆天至宝的青年修士,未来究竟会走到哪一步。所以也就彻底打消了觊觎奇宝的念头。
半个月时间,很快一晃而过。
在这段时间里。罗思邈专心炼丹再没来过,谭阳也以修炼为借口谢绝了罗仲景的陪同和探望。就连一日三餐,谭阳也要求只有琪儿一个人送来,而且放下就走,再也没对这个俏丫鬟假以辞色过。
没有了外界干扰,谭阳将除了正常修炼之外的全部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了催熟鸿蒙根上,不,现在已经不是鸿蒙根,而是乾坤树的树苗了。
自从乾坤树破土成苗后。神秘绿液的原液可以直接浇灌在叶片上了,这也让本来很单调枯燥的催熟工作平添了不少乐趣,眼见着绿液滴下去,小幼苗随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这种喜悦感和成就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厉飞雨走后的第十一天晚上,那瓶神秘绿液的原液全部告罄,而原先那截三寸多长、手指粗细、黑乎乎的鸿蒙根,已经长成了一棵一尺多高、枝叶俱全的小树——乾坤树!
乾坤树的树体笔直亭亭玉立。碧绿欲滴的嫩叶呈椭圆形,通体散发的浓郁醇厚的木性元力中,还透着几分圣洁庄严的浩然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