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听到阿杰在耳机里说,“你现在可以接手了。”
司马说,“月玲,我们打道回府到房车,孩子我来抱。”
月玲想嘴硬,但是胖孩子在月玲每多走一步就好像又胖了一公斤,就连忙交给司马。
司马把Selene扛在肩上,对董爸妈说,“手提不如肩扛。”
董爸妈这两天过起接近大自然的日子,时时回忆上山下乡,很能明白司马说的只有劳动人民才深有体会的话,益发对司马器重,董妈妈私底下也不再叨咕还是克明最好的话。
月玲牵着Sunny跟在后面,Sunny略瘦,但是体力精力总是强过Selene;所以真正人不可貌相。
回程的两小时,司马一直抱着Selene;月玲看他的后背心T恤慢慢地就被汗浸湿成一团圆圆的深色。
作者有话要说:
☆、拉尔夫教授
星期一。
月玲终于松一口气,不用面对司马了。
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借口再和自己的家人相处,虽然在树林中远足的时候,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有点恍惚,看着司马扛着熟睡的Selene的背影,恍惚是克明一样。
她分析一下自己对他的感情。她对他,原先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他说的那些痴心的傻话,她都当一个因为小时候父亲的暴打和后来父亲的暴发形成的性格有点扭曲的富家子的游戏,当不得真的。
而且,就譬如一家雇主要雇人,也要看看为什么这个准雇员一家家公司不断跳槽,从来没有在哪家公司呆着超过三个月,好不容易在前任公司呆了半年,也不是因为对前雇主忠心,而是另有机缘。司马在女友之间跳槽的频率显示着极大的不稳定。
对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譬如月玲)来说,这是不安全因素,让人望而却步。
更何况,他和她的维系,从最一开始,就来自他对她的,月玲不好说爱,爱那词是枚束之高阁的珍宝,不能随便拿出来说的,或许是迷恋或许是欲望,现在这点迷恋和欲望都烟消云散,两个人形同陌路,不如分开。
只是,有一点麻烦的是,她对他现在有了一点感情。
她原先看到他,大部分时候希望他走开,现在,她想他留下来。
星期一。
月玲一到办公室,就看到戴眼镜的老秘书贝蒂和另一个新来的年轻女老师莉维娅在窃窃私语,一看到月玲就嘎然而止地停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各干各的活去了。
月玲想,八成是讨论我上了电视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大学里有几个人对我提起了。雷姨还说,月玲你可以去拍电影了,新闻摄影师还给你拍了特写,回放几次,好上镜啊。雷姨露出言情剧场看得过度饱和的样子。
月玲和贝蒂打了招呼,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戴安娜一看月玲过来,就从自己的办公桌那里站起来,快步走到月玲的办公桌前,说,“嗨,你好吗?周末的露营怎么样啊?”
月玲照例回答,“好呀,你怎么样?周末露营挺不错,除了第一夜的大雷雨。谢谢你给的S’more的方子,孩子们可喜欢吃了。”
月玲可以感觉旁边格子间里,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月玲和戴安娜的谈话。不至于吧,我就成名人了,平常的嘘寒问暖大家都想听了?不过就是在国家新闻里露了两秒钟小脸?
两个人寒暄几句,戴安娜像意识到什么,对月玲使眼色,悄声说,“茶水间!”
茶水间是一个好地方,月玲和戴安娜的第一次超出你好吗我很好的闲聊天就发生在茶水间,后来发现大家的家里都有双胞胎,围绕孩子就更多话题,一来一去就成了朋友。
但是刚到办公室就去茶水间并不是平时上班的节奏啊。
月玲还有点犹豫,戴安娜转身先走,回头抬高点点声音说,“茶水间,现在!”
月玲连忙跟去,一起身,看到几个同事连忙把头一低,装作看电脑装作翻阅文件装作要去打印什么东西,心里很奇怪,这些人怎么回事?
到了茶水间,戴安娜四顾无人,掩上房门,对月玲压低声音说,“玲,你不知道啊?”
月玲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哈勃总理府又有刺客,他又躲在橱柜里了?总理府的橱柜要做得大一点,否则哈勃那么大个子怎么挤得进去?”月玲和戴安娜一贯胡言乱语地美其名曰地减压。
“别说笑了,你今天早上查了你大学校园网的职工邮箱吗?”
“没有啊,今天星期一,手忙脚乱的,Sunny和Selene都说不要到幼儿园去,要继续露营,劝了好半天才送过去,没迟到算好的了。”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机从小西装的口袋里掏出来,打开即时网络,查邮件。同时说了一句,“咦?早上才充的电,怎么消耗这么快?”
一封开会通知,另一封是大学内部夜校培训课程的讨论题目,还有一封是拉尔夫的,标题是给玲。
她询问地看戴安娜一眼,戴安娜说;”你打开拉尔夫那封就明白了。“
月玲一打开,看到这封邮件是群发的,滚动屏幕多次跳过一行行的职工名称伊妹儿地址才看到内容,标题是给我的,但是群发,什么意思?
她扫一眼内容,就把眉头皱起来了。
戴安娜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家对你议论纷纷了吧?你知道好些年轻女老师助教对拉尔夫垂涎三尺,但是他看重你,爱和你说话。新来的莉维娅对拉尔夫多么倾心,拉尔夫一来就要凑上去发嗲,拉尔夫带上你去居留地,你知道她在这里说了多少你的坏话吗?现在拉尔夫发这么一封伊妹儿给所有人,不正好给了人口实,你还要不要在这大学语言研究部混不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