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爷爷摆摆手:“小舟这孩子不错,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我挺喜欢的,你啊,工作性质特殊,对爱人亏欠太多,平时对小舟好一点。”
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傅爷爷在很多问题上都表现得很豁达开明,然而饶是如此,自己的孙子喜欢男人冲击力多少还是有点大,傅承没想到爷爷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
“你啊,应该早点和我说。”
傅爷爷瞪了傅承一眼,“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也不至于今天在敬老院的时候还说小舟和你像亲兄弟!”
老爷子满脸都写着后悔,打了个哈欠进屋睡觉去了。
他白天和江屿舟说的话不是假的,等有一天他先走了,傅承一个人他确实不放心,现在倒好,身边有那么好的江屿舟,老爷子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江屿舟一晚上没怎么睡好,闭上眼就是傅承一个人往外走的背影,辗转反侧到半夜,第二天早起陪外公去墓园的时候人看着也没精神。
老爷子先去看安夏婉,又让江屿舟陪着去看安雯。
“姐姐,外公来看你了。”
江屿舟蹲在地上,把怀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轻声说。
外公站在江屿舟身后,突然问:“以前那个匿名经常给雯雯买花的人怎么不来了?”
江屿舟站起身:“他估计以后也不会一个人来了。”
老爷子没说话,沉默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能看得出是个很长情的人。”
外公站在江屿舟的身后,自然没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您觉得是姐姐的追求者吗?”
江屿舟转身站到外公身边明知故问。
外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个老头子搞不清楚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我就知道,细节见人品,这孩子这么多年坚持给雯雯送花,可见心很细,估摸是个温柔的性子。”
“当年家里没有人知道姐姐的病情,她每天都过的很痛苦,却舍不得和家人说一个字。”
大雪覆盖在安雯的墓碑上,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江屿舟的手冷得蜷缩在袖子里。
“那个时候她经常给一个人写信,讲她的家庭,心情,所有乱七八糟的事都会讲一遍。”
外公隐约听说过安雯的病情,遗憾地叹息:“还是我们这些家人做的不够,很多事情不可避免,幸好还有好心人能陪她一段。”
“那个人是傅承。”
江屿舟开口补充。
外公:……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江屿舟套路了。
现在收回那些话还来得及吗?
冬天气温低,怕老爷子感冒,站了一会儿江屿舟就陪着他一起慢慢往外走。
“小舟,人生在世几十年,其实是很苦的。”
上车后,老爷子脱掉外套,看着马路两旁的树枝上还没化开的白雪,“今年过年你不是一个人了,外公应该替你高兴。”
江屿舟一愣,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外公:“外公?”
“好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