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绕梁不绝,一个禁卫军大汉脱去裤子,猛地扑上。
国境边界小路上,一辆简陋马车缓慢地驰向艾尔铁诺。
“陛下!我们已经成功越过国境了。”
“做的好,辛苦了。”一个颇见苍老的身影,捻须笑道。
“可是带着传国宝剑的长公主,已经失去了消息,留下的小公主,也……”
“小事一件,国家的重心在于国王,传国宝剑不过是象征,没多大意义。至于女人,将来还怕没有吗?哈哈哈……”
满天的云朵,悄悄地遮住了月亮。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年利加斯王城私娼寮
城里偏僻的一角,几十间破旧木屋错落座立。百余名年岁不等的女子,傍依门口或跪或站,身上罩着宽松的布袍,袍子下的各色胴体,正等着客人待价而沽。
三年来,利加斯国内混乱,民生雕零,百姓无以为继,因此而卖身为娼者,大有人在,加上近月来又爆发战事,私娼寮的一众莺莺燕燕,人数突然暴增了起来。
喧哗声响起,一队军士高声吵杂,从远方靠近了过来。在这种战乱时局,哪种主顾比军人更豪阔。流莺们纷纷打起精神,摆出诱人姿势,稍微大胆些的,甚至就地铺了随身草席,扫榻相迎,反正屋少人多,倘若争不到屋子,草席一铺立刻就可以营业。
“恭禧杜大哥了,论起今天场上的功劳,您是全队第一啊。”
“是啊,我瞧刚刚头儿看您的眼色,嘿!指日就要高升啊。”
“说得是啊,这真是要庆祝了,改天您一人升天,可别忘了我们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在恭维为首的那个虬胡汉子,只乐得他呵呵大笑,朗声道:“杜某能有今日,全靠诸位兄弟的帮助。为了酬谢大家,今儿个在此的花费全由我来出。”
此言一出,立刻响起一阵欢呼,跟着就是一阵叹气。
“唉!难得杜大哥请客,可怎么却是这等粗劣货色啊!”
“将就点吧!最近城里刺客不少,很多人都是嫖院时被杀,安全起见,还是别逛高级妓院,拿这地方先来消消火吧!”
计议已定,众人嚷嚷起来,说要挑一个最好的来酬谢杜老大,但要在这么多流莺之中挑说哪个比较好,一时也非易事,正自无法可施,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乐声响起。
“古怪的,哪来的琴声?”虬胡汉子大感好奇,在同侪一片“走桃花运”的嘘笑声中,寻琴声而去,余人也跟着一哄而散,分别找着对象,进屋去了。
虬胡汉子跟着琴声左拐右绕,最后,在某条巷子深处,一个阴暗屋檐下,见着一名女郎。她斜倚土墙,和外头流莺穿着同形式的宽松长袍,却遮掩不住本身的婀娜身段,手里简陋的三弦琴,轻轻地奏出清淡小调。
未看面容,虬胡汉子单凭直觉,已肯定对方不似庸脂俗粉,扬声道:“我出两百。”一般流莺伴枕一次,不过九十铜币,他肯一次喊价到两百,已经是很阔绰的价钱了。
琴声嘎然而止!
女郎转过身来。出乎意料地,在头套下,竟是一副绝美容颜,樱唇雪肤,月眉星眸,精致的艳丽,让虬胡汉子这样长阅风尘的老手,都为之惊艳。只是,这副美丽娇容上,不见美人应有的笑意,而是一片冷漠。孤高而冰冷的眼神,让虬胡汉子瞬间怀疑起来,这样的女子,怎会是个土娼?
不过对方随即证实了他的疑惑。没说半句话,女郎微微摇头,竖起了食指,比了个“一”的手势。
“要一千?你身价有那么贵!”虬胡汉子一惊,跟着大喜,能嫖到这样的美人,纵使耗尽两月薪俸也是值得。
“错了!我不卖。是有人买你。”女郎开口说话,一如表情的冷漠,出口的声音虽然悦耳,却也如冰雪一般严寒,“一千铜币是你的身价!”
虬胡汉子一惊,未解其意,却见女郎朝他微举玉臂,劲风扬起,跟着眼前一黑,眉心剧痛,什么意识都没了。
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女郎皓腕上,一圈怵目惊心的艳红!
看着无生命的躯体倒地,女郎表情依旧,既无得色、亦无怜悯,扬手在墙上印下与雇主约定的确认记号,套上套头,就此步进巷尾。
黄昏时分,女郎回到城南的一处民居。屋子地处偏僻,没什么吵闹,虽然格局不大,却很干净,连带门口的一小块花圃,都清理得井然有序,是个适合静养的好地方。
女郎推门进屋,负责打理杂务的老嬷嬷,闻声出来,向她问好,之后,两人约定明日的上工时间,老嬷嬷告辞离去。
出门前,老嬷嬷回身再看两眼,女郎已端着老嬷嬷刚煮好的清粥,进入内间了。每次看着她的身影,老嬷嬷的心里就有着嘀咕。
这个枫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