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骑着单车去学校,所以二来只用三几分钟就到村东的学校了。
还有几分钟才到上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所以二来直接把单车骑到办公室外面,打算把单车交还给莫老师。
“莫老师,出来一下?”在办公室外面下单车,瞅见莫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学生作业。走到门边,二来便喊了。
“二来,你回来了?”听见二来在办公室门外面喊自己,莫老师起身走出来到外面问:“牛找到人要了?!”
“找到人要了,谢谢你莫老师!”
“不用,老师帮学生不是应该的吗?”停一下,莫老师很关心地问:“是清水的人来要的,还是镇上的人来要的?”
“是镇上的人来要的,在我家杀已经拉去镇上卖了!”心里一高兴,二来不但把和同桌的爸爸莫世仁谈崩买卖讲了。
还把去镇上遇着那个失钱的奶奶,失钱的奶奶带着她儿子曹大师傅,来家里帮自己杀牛,已经拉牛肉去镇上卖都给讲了出来。
“真是巧哈,好人还是有好报的,那个曹家奶奶值得点赞!”听了二来传奇似的讲述,莫老师是一阵唏嘘不已。
看学生脸上一下露出不高兴的样子,莫老师问;“牛肉都拉去镇上卖了,干嘛一下又不高兴了?”
“曹奶奶和曹大师傅不开价钱,就拉牛肉去镇上卖。说是一条龙服务无偿帮助人家的,钱债好还,人情债不好还呐!”二来把自己的担忧和顾虑,都讲给敬爱的莫老师听。
“这还不容易,等他们拿钱来给你了!少要一点钱,给一定的报酬给人家不就行了?”莫老师一语点醒梦中人,二来正想说: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呢?
可二来还没开口,值周老师却从办公室里出来敲响,挂在屋檐柱头边的钢板钟了。
“当当当”几声钟响,只听莫老师说:“不用想那么多了,就按老师说的办。单车交给老师,回去班上上课吧!”
值周老师钟声一敲响,莫老师就对二来这么说了。言简意赅,如醍醐灌顶,二来觉得莫老师讲的有道理。
等到下午或者明天,曹家奶奶或者曹大师傅,一定会拿卖牛肉钱交给自己的。到时候自己少要一点钱,算着是给人家的报酬,确实不失为一个“亡羊补牢”的好办法。
这样一想,二来的心里平衡也就释然了。说一声“谢谢莫老师”,他也就回六年级甲班的教室上课了。
“这孩子的,还和老师客气起来了!”佯骂一声,莫老师也回办公室拿上课本和粉笔盒准备去上课了。
前面说了,六年级是小学毕业的最后一年。春季学期又是小学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需要备考小升初尤为重要。所以学校取消之前的副课,全都拿来上语文课和数学课了。
由于心里老想着家里的那些破事,二来总不能集中精神听上语文的莫老师和上数学的陈老师讲课。
怕莫老师或者陈老师点他的名,特别是数学老师陈老师点他的名。一旦被陈老师点了名,不管是点谁的名,放学了一准是会被留下来批评和罚做作业的。
自己要是真的开小差,注意力不集中,让陈老师看见又点了名,放学留下来批评和罚做作业怎么办?
陈老师不留学生下来批评和罚做作业则罢,一留学生下来批评和罚做作业,就非要到天黑才准学生回家。
要是真的被留下批评和做作业,到天黑才能回家。白白被批评和罚做作业一次不说,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自己去做呢!天都黑了还怎么去做?!
虽然家里的一对大猪卖了,家里的牛和十多个大鸡小鸡也都死了。放学回家不用牵牛去浪草,也不用去菜园里要猪菜来砍和煮了。
但是今天放学回家不是还有两件事,是必须做的吗?第一件事得去秧田看看吧,从撒下谷种自己就没有去看着一次秧苗。
是翻芽见青了,还是没有翻芽见青自己都不知道。最让二来担心的,还是怕被风把盖着的薄膜给吹开。
一旦被风吹开了薄膜,晚上还那么冷,人都还要盖被子,不会把撒下的谷种给冷死了吗?所以今天放夜学是一定得去秧田看一看,撒在秧田里的谷种是什么情况了。
第二件事是得把那死在笼里的,十多个大鸡小鸡拿出来弄。弄好腌盐再用火烤干,留着自己慢慢的吃。不然等到明天再弄就会臭了没法吃,那不是浪费了吗?
现在的人们见死了的东西都不吃,就是剩菜剩饭都会拿去倒。那时候的人们不管怎么死的东西,只要不臭还能吃都吃。
自己家的死猪死牛死鸡鸭照吃不误,还去买别人的死猪死牛死鸡鸭吃的津津有味。
更何况二来的家庭不比从前了,父亲出事,母亲出事,奶奶也出事。特别是母亲苏纯月卖了家里的一对大猪转院去县城治疗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家庭日渐困难,不是更得节约开支吗?弄了那十多个大鸡小鸡烤干,在没钱买肉吃的时候,还能拿点烤干的鸡肉煮来吃,补充一点营养呢!
所以二来不管是上语文,还是上数学课,他都得强打起精神来,认真听莫老师和陈老师讲课。
人的世界往往是这样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越是想集中精神和精力,把一件事办成,办得心满意足,漂漂亮亮的。
往往事与愿违,又常常不能把事办好。二来就是这样,他越是想强打精神,认真听老师讲课,越是不能集中起精神来认真听老师讲课。
这不,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他因为走神,不跟读课文。让莫老师看见了,走下讲台敲了两次桌子。
第二节和第三节课是数学课,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不能回答陈老师的提问不算,还在最后一节课竟然连眼皮都撑不开,扑在桌子上睡了。
口水推推的睡相,让一个同学看见了,指给另一个同学看。另一个同学再指给又一同学看,一下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不准笑!”陈老师在讲台上得教鞭一拍,喊道:“何二来你是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