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今天客人多,您这样闹不合适!”几个小厮连忙过来企图分开二人,可酒鬼却满口浑话、抓着花芳仪的手臂不依不饶。
阮浪终于看不下去,他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拎起酒鬼往旁一丢,呵斥道:“滚一边儿去!再敢在这里闹事,我就带你去御守司的审讯室里醒醒酒!”
酒鬼被摔得龇牙咧嘴,起身后刚要发作,一眼看到阮浪身上的飞鱼服立刻酒醒了一半。惧与御守司的威名,他不敢再闹下去,只好悻悻地被几个小厮请出门去。
花芳仪跟着阮浪来到他的包厢,玉手端起酒壶斟了一杯,笑道:“一个酒鬼扫了大家的雅兴,还望见谅。我自罚一杯以赔不是。”说着,她用袖子挡着脸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道:“多谢阮大人今日的英雄救美,今日你们的酒钱算我头上,官爷们尽管吃好喝好。”
阮浪却盯着她的脸,阴阳怪气地说道:“老板娘真是好大的魅力啊!竟让这么多男子为你抛妻弃子!”
花芳仪弯了弯唇角,一副不以为意:“阮大人抬举奴家了,奴家不过是担了些虚名罢了。都是逢场作戏,阮大人又何必当真呢?”
“逢场作戏?”阮浪一挑眉头,轻声哼了哼:“我怎么听闻不但有人为你一掷千金、抛妻弃子,甚至连自杀殉情的都大有人在啊1”
花芳仪为他斟一杯酒,娇声一笑:“阮大人这是吃味了?”
阮浪冷笑一声,轻哧道:“我可不是你的追求者!”
花芳仪眼波流转,故作吃惊:“是吗?我见阮大人总是盯着我看,还以为您也是我的追求者呢!”
阮浪脸色一沉,咬了咬牙:“那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亡妻,别自作多情了!”
恰在此时,一个衙役拉了拉他的衣角,凑近了说道:“阮大人,她身上的味道,当晚我迷迷糊糊间闻到过”
阮浪一怔,低声道:“你确定?”
那衙役点点头,小声说道:“确定。这香味中隐有一丝酒香十分特别,不是普通胭脂水粉,所以我记忆深刻。”
“有意思。”阮浪轻声笑了起来:“看来这件事已没什么误会了。”
“姑娘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不知是在哪里买到的?”阮浪再看向花芳仪的目光如刀,声音紧迫。
花芳仪拉过袖子放在鼻下轻轻一嗅,娇笑道:“哪有什么特别的。阮大人说这话,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还真是特别的方式呢!”
阮浪一拍桌子,沉声道:“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我现在是在查案,我劝你好好回答问题。”
花芳仪歪着头看向他,浅哂道:“奴家不明白,查案和香味有什么关系?”
“你身上的香气中混杂着酒香,平安侯暴毙当日,有人在诏狱中也闻到过这味道!说!端午节那日你是否去过诏狱?”阮浪神情冷峻,口吻愈发严厉。
花芳仪却掩嘴一笑,故作娇媚:“阮大人真逗!好端端的我去大牢里做什么?”
“我怀疑你和一桩谋杀案有关!我劝你为了自己着想,还是实话实说,不然我就得请你去御守司的审讯室坐坐了!”阮浪探过身子,敲着桌子提醒着,俨然一副审讯之势。
花芳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还是那般漫不经心:“阮大人若是有确凿的证据说我杀了人,您尽管抓人。若您只是猜测怀疑,我怕是不能配合。”
“你是在逼我来硬的吗?”阮浪目光一凛,手已经摸向绣刀。
“呵。”花芳仪轻蔑地笑了笑:“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里是翊王殿下的酒楼,你想要查案,也得问问他是否同意。”说完,花芳仪福了福身,挑起珠帘转身往外走。
“等等!”阮浪突然提高声音叫住她,花芳仪站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阮浪望着她婀娜的背影,沉声问道:“若你果真清白,为何不肯配合以便洗清嫌疑?还是说……你心中有愧?”
花芳仪没有转过身,唯有娇媚的声音幽幽传来:“这里是酒楼,阮大人若为喝酒而来,我随时欢迎!若是为了审案恕我不能奉陪了。”
话音刚落,她回过头嫣然一笑,那神情又娇又媚,水汪汪的眼中脉脉含情,仿若那个女子又鲜活起来,阮浪不禁手一抖,地上落了几滴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