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务区耽误了近半个小时,秦逸驶出高速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期间,秦逸的老妈吴秀华也是等的心急如焚,给秦逸打了个电话,原本还以为秦逸是坐火车回来,没想到竟然是开车。
得知了儿子到家的确切时间,吴秀华心中的喜悦如同泉涌,立刻转身忙碌张罗起了晚餐,手脚麻利地切菜、炖肉。
秦建业中午时因为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或许是上午在车间的劳作让他格外疲惫,也或许是得知自己儿子赚了钱,家里的情况马上就能好转,心情变得舒畅,这一觉竟是睡到了快五点。
吴秀华见他睡得香,也不忍打扰,这半年来,秦建业也难得有这样的安稳时光能睡个好觉。
醒来时,秦建业第一眼便看向了手机,发现时间已近五点,他猛地坐起,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急忙推门而出。
只见吴秀华此时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锅碗瓢盆碰撞出欢快的旋律。
他不禁埋怨道:“老婆,这都要五点了,你怎么也没叫醒我啊!”说着,他快走几步,想要帮忙。
吴秀华掀开锅盖,一股鸡汤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笑着回应:“叫你干啥,你又不会做饭,这么久了,也难得你能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话语间,满是温柔与体谅。
秦建业走上前去,开始帮忙收拾案板,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感动:“老婆,谢谢你啊,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他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吴秀华转头看向秦建业,看着他那一本正经感动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的鱼尾纹中都藏着笑意:“嘿哟,都老夫老妻了,谢什么谢啊!咱们是一体的,儿子回来,咱们都高兴。”
“嘿嘿,说得对。诶对了,这马上五点了,咱儿子怎么还没回来啊?他几点的火车?要不我去接接他?”秦建业有些急切的问道。
“哦,我打过电话了,儿子说他是开车回来的,五点半左右应该就能到家。”吴秀华手上动作不停地回道。
“开车?他又买车了?”秦建业有些惊讶,又带着几分好奇。
吴秀华摇了摇头,继续忙碌着:“那我没问。儿子开车呢,我就没多问,等他回来问问就知道了。咱儿子能赚钱,买辆车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语气里满是骄傲。
秦建业也是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也是。要说我这辈子啊,做的最成功的事,就是培养了一个好儿子。你看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咱儿子还把车给卖了帮着还债,这要是换成那些只知道享乐的富二代,说不定就搁外边不回来了。”
“切,臭美。那是你培养的嘛,你一天到晚忙生意,哪里顾得上儿子啊,还不都是我教育的好?”吴秀华嘴上嫌弃,但眼里却满是笑意。
“呃,对对对。老婆大人说得对,都是老婆大人教子有方,我们老秦家得多谢老婆大人。”秦建业说着,还夸张地做了个拱手致谢的动作。
“行啦,别贫了。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村口迎迎儿子,也不知道儿子开的什么车,咱这小巷子,估计是开不进来。”吴秀华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吩咐道。
“好嘞,我这就去迎儿子!”秦建业说着,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迫不及待地迈出了家门。
。。。。。。
秦建业满怀期待地走出家门,穿过那略显狭窄的巷子,不多时,便步伐轻快地来到了村里的主路上。
主路的墙角、树荫下,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闲坐其间,享受着落日余晖下的宁静。
一见秦建业出现,他们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都在猜测这秦建业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平时不都是黑天才回家的吗?
其中,就有中午在桥头与闫利世对弈的那几位上了岁数的老人。
这时,上午跟闫利世下棋的老人率先开口,带着几分调侃几分关切地问道:“诶,稀奇嘿。老秦,下午没去上工啊?”
秦建业的脸上绽放着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中午喝了点酒,睡了一下午,这会儿才刚起。”
一旁的闫利世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嘿哟,老秦啊,我说让你去我那喝梦之蓝吧,你非得跟我客气,难不成家里偷偷藏好酒了?”
说这话时,只见他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嘲讽,仿佛是在享受着戳穿别人“秘密”的乐趣。
秦建业心中涌起一阵厌恶,但想着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便强忍住不悦,保持着表面的平和,笑道:“什么好酒啊,比不了梦之蓝,就是镇上买的七八十的白酒。”
可闫利世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挖苦道:“诶呦,七八十的白酒就能醉一下午,连零工都不去打了?老秦啊,你这是遇见什么大喜事了?”
秦建业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他淡然回应:“呵呵,哪有什么大喜事。我儿子从魔都回来了,就是我最大的喜事。我去村口迎迎他。”说完,他不再理会闫利世的言语攻击,迈步朝前走去。
闫利世却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再次开口:“诶,不对啊。老秦,我怎么听说你儿子早就回京南了,在市里送快递跑外卖呢?”
这话一出,秦建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瞪了闫利世一眼,没有再多言,只是加快了脚步,径直朝村口那砖石桥走去。
待秦建业离去后,坐在闫利世一旁的老头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责备道:“老闫,我说你是不是闲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道理你不懂吗?你没看到刚刚老秦的脸色多难看!”
闫利世却不以为然,嘴角挂着一抹不屑:“他脸色难看?我看是喝假酒喝的吧!还七八十的白酒,我看七八块的散白还差不多!”他的言语中满是对秦建业的不屑与轻视。
“嘿哟,老闫,不是我说你,你总这么嘲弄老秦,你就不担心人家老秦家东山再起啊?”一旁的老人忍不住劝道。
闫利世闻言,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我会怕他?我儿子那可是公职人员,吃公家饭,吃皇粮的,再说了,就他家欠的那些钱,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他们家也还不清,还东山再起!做梦去吧!”
围观的众人或无奈摇头,或幸灾乐祸,只有秦建业内心十分不屑,心中暗想:你们就笑吧!等我儿子回来,我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