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着公孙煜手足无措,可怜巴巴回望着她。
“公孙煜,下次你要是再敢把我当东西一样拎上拎下,信不信我抽你。”撂下狠话,江嘉鱼砰地一声关上窗。
被关在窗外的公孙煜懵了懵,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之后,无穷无尽的欢喜从心里冒出来,喜得他嘴角一个劲儿往后跑,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心花怒放的公孙煜如踩云端,靠近窗户解释:“其实,其实我想,想抱你的,我就是,太紧张了,我一看见你就使不上力气,我怕把你摔了。”
他连连保证:“下次,下次,我肯定抱你上去,也绝不会摔到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窗背后,笑意不知不觉在江嘉鱼脸上弥漫开来,漫到嘴边,嘴角开始翘起:“好吧,姑且接受你这个解释。”
此时此刻,公孙煜如坠梦境之中,若真是梦,只求永远都别苏醒。他恋恋不肯离去,隔着窗户又腻歪了两句,才被江嘉鱼打发走。
江嘉鱼拍了拍微红的脸,快活蹦回床,带着笑意进入梦乡。
乐极往往生悲,看星星的报应就是江嘉鱼生病了,她这具身体的抵抗力实在不怎么样。好在并不算严重,轻微的感冒咳嗽,就是整个人发疲,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在床上躺着。
姐妹们闻讯后,先后脚过来探望。
屋内地炕烧得暖暖的,江嘉鱼只穿了一件纯棉里衣,百无聊赖地数着头顶锦帐上绣的牡丹花有几朵。
听桔梗说林五娘和林七娘来了,便裹了件披风坐起来。
林五娘林七娘进来,便见她一头漆黑秀发披在脑后,更显得唇不点而朱,带着病气的苍白小脸藏在毛绒绒的狐裘领子里,分外弱不胜衣,令人大气都不敢出,惟恐惊了她,便令她乘风飞回天上。
“你们——”
林五娘竖掌打断,沉痛道:“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就不像仙女了。”
江嘉鱼:“……”
林七娘唇角不受控制地弯了弯。
心梗的江嘉鱼咳嗽了两下:“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气我的?”
林五娘痛心疾首:“我的仙女飞走了。”
江嘉鱼气:“你赶紧走,没病也要被你气出病来了。”
“那有病是不是要被我气没病了,”林五娘嬉皮笑脸靠近,“看来没啥事,你不会是不想跟着夫子上学故意装病吧。”
江嘉鱼反唇相讥:“你以
为我是你啊。”
林五娘笑嘻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俩那么好,所以我才推己及人啊。”
这话可太有道理了,江嘉鱼竟无言以对,她不理气人的林五娘,招呼林七娘:“表妹来了,快坐。”
林七娘坐在林五娘旁的绣墩,细看江嘉鱼:“表姐感觉如何,郎中怎么说?”
江嘉鱼又浅浅地咳了两咳:“就是有点咳嗽,其他都还好,郎中也说无大碍,吃上天药就行。倒是我这一病,本来说好请你出去吃饭,得往后拖一拖。”
林七娘抿唇一笑,笑意在浅浅的酒窝里轻漾:“表姐先把病养好,往后有的是时间。”
“听者有份啊,我都听见了。”林五娘叫唤。
江嘉鱼白她:“少不了你,我本来就打算把姐妹们都叫上,说起来,我们姐妹都没一起出去玩过。”
林五娘一想还真是,拍着手叫好:“那是该好好出去玩一次,第一次嘛,那必须得去个最好的地方,就五味楼吧。”
江嘉鱼挤兑:“你还真是不客气。”
林五娘嘿嘿一笑,扭脸对林七娘道:“千万别跟她客气,她有钱着呢。”
林七娘轻轻地笑。
“我也不白吃你的,”林五娘从身后婢女手里取过锦盒打开,拿出一个白底蓝纹的小瓷瓶,“这燕窝川贝枇杷膏上回你吃着不是说挺好,喏,我的存货都在这了。”
林七娘一怔,垂眼捏住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着陈皮。院子里的人感冒咳嗽都是用陈皮加上姜末,若有条件就加些冰糖进去,一块炒至粘稠喝下去,两三天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