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天气很不错,走廊里很是明亮,丝丝缕缕的明媚阳光中,他看见个矮矮的小粉团,后面跟一只比她高上半个头的雪白大狗,萧佑城出门后迅速反手关上,成功阻拦了想要往里冲的小粉团。
萧佑城蹲在女儿面前,温柔笑道:“我的小公主醒了?睡得好吗?”小情词穿一件粉色缀草莓花边的睡袍,怀里抱一只粉色兔宝宝,费力的仰起头,看着爸爸,娇娇说了声,“要嘛嘛。”
“嘘”萧佑城轻声道:“嘛嘛在睡觉,情词乖,不要吵她好不好?”
小情词颦起小眉头,眉尖微微在抖,眼中立即含了泪,却不流出来,包在眼眶里,光下莹莹闪闪着,小嘴一撅,以极小极轻,也极委屈的颤音道:“要嘛嘛。”
萧佑城自是受不住,立即将女儿搂进怀里,又是亲又是哄,真是不知道怎么疼才好,幸得负责看护小情词的下人走过来,“小姐,跟郭妈下去吃早饭好不好?今天有黑森林蛋糕,已经快被少爷吃完了,再晚点就没了哦!”
小情词听她这话,想了想,可能还是觉得抢蛋糕比较迫切,乖乖跟着郭妈下楼去了。
萧佑城再回房时,发现代黎已经醒了,见她半窝在床上,将丝被抱在怀里,露出一条雪白长腿,裸露的双肩圆润而淡薄,发是凌乱的,神情懵懂,像一只慵懒的猫,黑丝绸下半隐半现的雪白,佐以房间里昏沉的仿佛暧昧的光线,绝顶的性感撩人。
萧佑城清了清冒火的嗓子,坐上床将她揽进怀里,触手是她光滑细腻的背,“怎么就醒了?昨夜那么累”
代黎微红了脸岔开话题,“谁?情词吗?”
“嗯。”他的掌顺着她绸般丝滑的肌肤,上上下下的抚,“刚才想找你,这会被哄下楼吃黑森林蛋糕了。”
“黑森林蛋糕”代黎低低重复了一遍,“我也想吃。”
萧佑城不觉就笑了,“已经有两只小猪在抢了,第三只还要抢么?”
代黎脸一红,头枕在他肩上,打他,却更像小猫挠痒,萧佑城笑得越发甜蜜。她在孩子面前温柔慈爱,在外人面前礼貌疏离,在敌人面前凌厉果敢,可在他怀里,爱耍小性子,爱撒娇。他真喜欢。
萧佑城扶起她的小脸蛋,吻她红红的唇,“乖乖等着,我这就给你抢去。”
不多一会他就回来了,手里拿个盘子,盘子里是一块黑森林,代黎讶然,“还真跟孩子们抢吃的呀!”
他叉下一块送到她嘴边,“哪里要抢?他们根本吃不完。”她吃下一口,正满意,听他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信?”代黎变了脸色“哼”一声,张嘴吞下他送来的第二口,含混道:“不信了,以后再不信了!”
两人斗着嘴,代黎将一块蛋糕吃完,心满意足,闭了眼摸着小肚皮,还想睡,感觉他欺上身来,在她耳边哑着声道:“饱了没?”
听这声音,代黎便知道他想做什么,还未答,又听他道:“该喂我了。”话音刚落,丝被就叫他扯了去,光裸的身子跌入他怀里,任他吮舔啃食,真要将她吃下肚一般,她正渴睡,不免就有些恼,打他推他,“你怎么总也不够!总也不够!”
小嘴即时叫他含了去,舌头滑进来,品尝她口中遗有的黑森林的味道,樱桃的酸、奶油的甜、巧克力的苦、樱桃酒的醇香,尝够了才肯松口,又去吮她纤细的颈子,那若隐若现的美人筋。“是你撩我在先,是你的错。”
她更恼了,僵着身子不去应他,拿只枕头蒙住头,紧闭的双腿却终叫他分了去,他刻意去舔弄,或轻或重的咬,或浅或深的吸,她哪里受的住,不多久就抛了枕头,紧攥他的发,嗯嗯呀呀的呻吟。
他从腿间吻了上去,吻至她耳边,“舒服吗?”
她促着呼吸,头一偏,“烦你。”
他笑得坏极了,在她通红的脸蛋上一遍遍的啄,将她的修长放上自己的肩,缓缓推进她的身体,一下快过一下的撞击,又惹得她嗯嗯呀呀的叫。
翻过身子又是一回,他终于肯罢,在她耳边重问:“舒服么?”
她一把推过去,可惜软绵绵的没力气,反叫他含了指尖在嘴里,她娇娇软软的仍是那句,“烦死你。”
阴沉了一整日,终于在傍晚时分下起雨来,天也随之黑了。雨丝细而密,初时不觉什么,过了不多久,原本干燥的地皮已经尽湿。
斜风细雨作春寒,湿漉漉的空气袭上来,虞梦雪身子一哆嗦,又将小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她是培英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因为学校里经费实在紧张,不得己,让学生们利用课余时间出来卖花卖报,贴补些粉笔板擦钢笔水钱。
看着同伴们一个个提了空篮子回家,身边只剩下同班的林灵,她篮子的花也不多了,而自己,虞梦雪低头又数了一遍,二十八枝只卖了两枝。
她们来的地方其实很好,身后就是富丽堂皇的蓝玫瑰,闻名北平城的西餐厅,大厅里传来悠扬的钢琴声,不时还有肉香飘出,香气醉人。
肚子咕咕在叫,再叫寒风一吹,又冷又饿,看着又一辆缓缓驶来的轿车,虞梦雪理了理裙子整好校徽,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鼓起勇气走上去,再晚上一阵子,回家被母亲骂不说,可能饭也吃不上了。
下车的是一名女子,高挑纤细,穿一件灰色毛衫,颈上缠了条灰黑两色的绉纱围巾,虞梦雪刚迈出步子,又见女子打开另一侧车门,抱出个小女孩,像是摆在洋行橱窗里头的瓷娃娃。同时从车后座跳下个小男孩,身后窜出两只大狗,一只像狼一只像狐。虞梦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