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小情词瞪大了眼看了看妈妈,又转头看了看爸爸,然后又看了看妈妈,难以置信,心目中什么都会做的妈妈,怎么会不会游泳呢?
萧夏州刚好游到泳池这头,吹一声口哨,又游过去了。代黎悄悄剜一眼萧佑城,随手拿本书遮在脸上,抱着镇西一起睡觉。
大约是暖气烧得太好了,隔着玻璃墙,外头正值隆冬,里头却是这样的热,像有个火炉子烧在身边,代黎睡梦中无意识转身,转身却醒了,怀里的小家伙已经不见,而自己,被另一个大家伙抱在了怀里。
她揉着眼抬头,“孩子们呢?”
“出去吃点心了。”
果然只剩一池安静清水,碧蓝碧蓝的,金色阳光在池底描绘出凌乱繁复的细纹,粼粼闪着,像是孩子即兴的涂鸦画。
她伸懒个腰打个哈欠,软绵绵不想动,自从来了这里,骨头都变懒了,他吻她,她亦懒洋洋应者,眼皮渐渐耷下去,似乎又要睡着了。
人被他打横抱起,她晕乎乎的也不甚在意,然而足下突然传来凉意,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他放坐在泳池边上,“干什么?”
他笑着跳了下去,对她张开双臂,“下来,我教你游泳。”
“不要。”她撑起身子抬腿欲走,纤细脚踝却他握住,一把拉了下去,她心下猛然一沉,惊呼还未来得及出口,人已没入水中,她本能闭住气,他的唇随即附上来,迫她张开嘴是呼吸,还是亲吻?
终于浮出水面的代黎长长吸一口气,吸得太急被水呛到,咳了几声,“萧佑城!”唤的咬牙切齿。
萧佑城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理她湿漉凌乱的发,笑道:“以嘴吸气以鼻呼气,学游泳的第一步,刚刚不是做的很好?”
代黎哪里管他这些,沉着脸像只发怒的小狮子,“放开我!放开我!”
萧佑城笑得愈发促狭,似懒洋洋眯起眸,故意放缓了声音,“小姐,好像是你抱着我不放吧?”
代黎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臂紧紧环了他的颈,而双腿也牢牢缠在他腰上,整个人巴住他,可池子里的水,只漫至他胸口
脸瞬间就红透了,她触了电一般迅速跳下去,快步想往池边走,可人在水里,哪里能走的快,被他拦腰抱在怀里,温热湿润的唇含住小巧耳垂。
她别扭着与他挣扎,力气大多叫水化了去,只激起水花四溅,他含着笑在她耳边呢喃道:“轻点儿,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多么激烈呢”
她气得脸都绿了,隐忍了怒气不动作,待他将她压在池壁,转过她的身时,一口咬上他的肩
他不躲不避,含着笑,在她腿侧缓缓的上下抚动,“刚才给谁写信呢?嗯?”
“庭轩和佑晴。”她换口气,咬他另一只肩,他还配合的略略歪了头,意外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代黎咬累了,其实也早消了气,抵了额头在他胸膛,将身体的重量尽数交给他,轻轻喘着气道:“平安夜。”
他温柔的笑,握住她的手,寻了她的唇吻她,她穿一件及膝的丝袍,叫他用牙齿咬开了系结,袍子便浮上水面,慢慢漂远了,她光裸的背抵靠着池壁,一开始觉得凉,后来渐渐腻滑着热起来,原本平静的池水,由他们起伏的身动带来漾动,一圈圈泛出涟漪。
她一只手腕搭在他颈窝,不知是水还是汗的缘故,总顺着他的肩往下滑,他干脆翻过她的身子,让她搭了手臂在池边,扶住她的腰,从后面进入。
因为在水中,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她总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就好像随时要飞起来,她眯起眸,将下巴搁在手臂上,软绵绵嗯嗯出声。
“黎?黎?”半梦半醒间,小腹传来一阵灼热,感受到他偎了身子在她身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看,下雪了。”
她闻言睁开眼,玻璃墙上薄薄凝了层雾气,依稀能瞧见外头,有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白茫茫一片。
“又是一个平安夜。”他低声道。
又是一个平安夜,他们相识整整十八年。
有铃铛清脆的声响,继而是孩子惊喜的尖声欢叫,萧佑城笑着抱起代黎,“孩子们的礼物到了。”
番外七纯真年代
回忆留在脑海
再见纯真年代
船舱里又黑又潮,大约从前是用来装鱼的,窒闷的空间里满是腥咸的臭味,不过这些都不是最打紧的,难熬的是冷,她小姑娘爱俏,这样冷的冬天,不过穿件鹅黄的薄毛衣,家里通了暖气管子自然不觉得怎样,可被关在这里,便只有浸心冻肺的冷。
她蜷在船舱狭小的角落里,不知坐了多久,身子都麻透了,感觉不到哪里是手,哪里是脚,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奇怪却哭不出来,渐渐也就平静了,只感到眩晕感由脑中一波波袭来,意识朦胧中她只是想,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妈妈包的饺子
梦里小引哥哥陪她放鞭炮,一片杂乱喧嚣的“砰砰”声响,然后落入温暖怀抱,有烫的水滑入颈中,有人焦急唤她,“黎黎?黎黎?”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看见妈妈抱着她,哭得很厉害。她觉得鼻子酸酸的,也好想哭,可只是举起小手去拭妈妈满脸的泪痕,眉毛一紧一紧的憋住泪,颤抖着说:“妈妈,我不怕。”妈妈却哭得更厉害,将她抱的更紧。